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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达尔将信整理好挑着回复了几封,一挥手,面前空白的墙面浮现出清晰的画面,画面中那身影正是莫里甘。
他伤得不轻,身边有暗精灵跟着,仆从簇拥着他,看起来似乎在躲着什么人的围捕,十分狼狈。
维达尔眯眼,不太满意。
居然没缺胳膊少腿,圣殿的效率真是太低了。
在脱身的那一天他就已经透露给圣殿圣器在莫里甘手里的消息,圣殿追踪到了莫里甘具体方位就开始剧烈的围追堵截,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还在追捕。
圣器自然不在莫里甘手里,早在那天就被他收入囊中。
莫里甘也被追的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到底怎么暴露了行踪,估计都把周围仆从全部排查了一遍。
又忙了事务,维达尔再抬头时太阳快落山了。
他重新望着房中沉沉睡去的血族,一字一顿:“江屿白。”
短短几天,他无数次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记得滚瓜烂熟,却从来没有在江屿白面前叫过一次。
他想等江屿白亲口告诉他,可他注定是等不到了。
从反叛党的老佣兵那儿维达尔知道了始祖另一面,在这里他有自己的名字,江屿白。
区别于作为末代始祖那样权势的象征而又无人敢说出口的阿斯塔莱,江屿白这个名字发音古怪简短,或许是出于方便跟人交流衍生出的化名,维达尔仍旧觉得心里有种微妙的不喜,他没能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名字,江屿白也没亲口告诉过他。
这种复杂又尖锐的情绪在他意外得知江屿白就想这样自由自在生活时达到巅峰,他难以理解为什么江屿白能如此洒脱,想要放弃作为始祖得到的一切,听到答案以后又觉得意料之中。
他就是那样一个特殊的存在,无论做出什么都让人不意外。
维达尔始终觉得他的灵魂在闪闪发光,觉得自己不该靠近,却又忍不住被吸引沉沦。
长久以来身处在备受排挤压迫的地方,严苛到近乎变态的规矩,枯燥到让人发疯的诵经,是每个圣子成为教皇的必经之路,承受不住发疯的大有人在,被认为背弃信仰逼迫洗礼的也不在少数。
维达尔都快分不清周围到底是人是鬼,他只觉得活得坎坷,被包裹在礼仪教条下的乖巧树干长出离经叛道的枝叶,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疯长。
从重获新生的那天起,维达尔能听见耳边总有一道声音响起,带着诱惑力,蛊惑他将那群叽叽喳喳的老头子全部杀干净,只要他掌控了圣殿,就没人能反抗他。
他常常做梦,梦到面前一片血红,主教与教皇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一刀割喉,悄无声息地死去。
可怕的是,见到这幅场景的他心里只有无边无际的平静,心绪很难有半分波澜。
后来他才发现,那是因为他早觉得这群老头子该死。
后来维达尔会刻意遏制这种想法,他好歹是信仰光明的圣子,有这种想法实在不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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