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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藏在那儿?给我滚出来。”
打斗的动静随之而起。
秦霁放下花瓶,提裙匆匆去了里间。
这园子里伺候的下人不多,但白日里各处都安排了人守着。
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过来,她得趁乱跑出去。
才绕过屏风,秦霁望见后面敞开的窗口,脚步一顿。
这儿的窗,刚才是关着的。
身侧垂掩的床帐微晃,秦霁移过视线,对上了不知何时闯进屋内的——黑衣面具男。
寻了许久的人忽而现身跟前,眉眼生动明晰,李思言一时忘了动作。
眼看秦霁提裙要跑,他抬手取下面具。
“别怕,是我。”
秦霁尚未来得及反应,司未从窗口冒出了头,她喘着粗气,额上冒出了细汗。
“姑娘,有好几人潜了进来,你将门关好,千万别出去。”
她后面跟着一道黑影,秦霁蹙了眉,“小心后面。”
司未提剑回挡,刀剑相撞时铿锵碰响,窗户啪地被她关紧。
秦霁转向李思言,“你……要做什么?”
李思言瞥了眼床上并排放着的两个枕头,眸色一暗,说不出话来。
昨日只两眼,那匕首已让他觉得八分眼熟。
再一查,这个孙谦纳了一个金陵的妾。
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今日仍旧寻事躲开旁人,潜来了此处。
李思言低声问道:“要不要跟我走?”
他的话音伴随着廊上疾步靠近的走路声一齐响起。
司未还在屋后跟人打,园子里的护卫已围了过来。
秦霁回望向门边,窗纸上是熟悉的影子,她眉心一颦,两步上前将李思言推进了拨步床内。
廊上那人走的太快,秦霁不由自主也跟着着急起来,失措踩着他的脚,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团花茵褥凹陷了下去,身前身后都是一片柔软,一阵香风扑进鼻中,李思言立即松开了揽在她腰肢上的两只手。
秦霁扑在他胸前,他不敢乱动,只四肢僵硬地躺着,仍她撑着。
瞳孔被咫尺之距的昳丽面容给填满,他刚要开口,嘴便被一只葇荑掩住。
“好。”
秦霁悄声答覆,“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声。”
这句话与若干年前一模一样。
李思言怔然望着离自己这样近秦霁,她这几年其实长高了许多,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
但眼睛一直没变,清澈中总带着一点稚气。
她才坐起,李思言也跟着坐了起来,轻轻握住她要拿被子的手腕。
“不必躲,我杀了他便是。”
外面的人影离门口越来越近,秦霁重新将他推倒,小声道:
“不行,他不是孙谦。”
李思言的情形她知道些许,若是伤了陆迢,只会是他吃亏。
何况这是在金陵,以陆迢之权势,他们无力与其抗衡。
她拾起了被子,将他全部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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