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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应该到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导航,这应当是与他先前的任何一条考虑并列,甚至更重要的疑虑。
这足以决定叛乱的成功与否,他确实应该好好地去思考,而不是在触碰到答案的第一个瞬间忘了它。
佩图拉博感受到自己的一双心脏在一个刹那间变得沉重,一种闷燃的冰凉烧过了它。
他沉默地接纳了这份痛苦,将其在静默间咀嚼。
是的,每个人各有职责。
“没有了,”
他轻声说,也许甚至笑了一下,“去吧。
我向你道谢。”
莫尔斯的形影融入了山洞扬起的尘土和灰蒙蒙的雾霭之中,他的形体顺着重力向下坍塌。
在彻底消失前他还是停顿了,带来了几句他无法隐藏的话。
“我知道你意志的强大,现在你成长得绝无仅有,你能经受一切了,而你已经受了道路召唤。
二十年后,或者十年后,也许更早,你会带着你的传奇来向我讲述,而我将笑着告诉你,星炬的光所及之处,我其实并不至于盲目。”
接着,他匆匆地转了过去,他能够支撑外壳的内在终于完全离去了,佩图拉博又等候了一个标准的泰拉秒——真的是一个标准秒吗?还是他感觉如此呢——然后,他蹲下身,捡起莫尔斯留下的外壳,低头看着。
他凭着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慢慢地将它叠好,决定将这物件收在他给莫尔斯留的柜子里,就像他曾经常常做的那样。
不久后他唤来了运输艇,等着金属的斜面在他面前下方,一条通往钢铁造物内部的通道向他敞开。
不久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旗舰之中,首先去放下了手中空空如也的躯壳,在路过通往工坊的下层电梯井时稍作停留,继而径直转去通往指挥大厅的道路。
一块便携的伺服板已经与他的神经系统相互连接,他一一传召身在铁血号的高级指挥官,并在他们到来之前,确认了他们尚未收到任何来自摩洛之外的讯号——当然,导航大厅送来了消极的信息,导航目前还未能恢复。
他抵达指挥大厅时,收到命令的战士们已经在室内等候他,有几人甚至披上了战斗用的盔甲,这是一个潜在的表态,意在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战争。
即使,他们还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你认为我们将与谁作战?”
他点了其中一个人的名,目视着那名披甲的战士站起来,向他躬身:“我不知道,父亲。”
“现在,给我一个答案。”
佩图拉博是否正惊叹于自己语气中的粗暴?不,他冷静地将翻腾的情绪通过语言向外抒发。
他已经知晓自己不可能在随后的整场战役中保持全部的冷静,他会常常痛苦而愤怒……并且他将欣然忍耐。
“……怀言者。”
战士恭敬地说,为他自己说出的答案略感惴惴不安。
“我们之间有矛盾。”
“很好。
你愿意与怀言者全面开战吗?”
他冷然地说,双手在桌面上叠出一个空心三角。
“父亲!
那毕竟是我们的表亲,这会……”
战士停顿了一刻,没有等到佩图拉博的打断,就继续说:“……影响我们在帝国之内的声望,以及我们在王座之下的信誉,大人。
在这方面,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这或许意味着我们将受到帝皇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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