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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自是有些感动的,他对这份感情很虔诚,自己那么幸运,相较其他嫔妃,实在不枉进宫这一遭儿了。
只不过被困在这里总不是办法,他带的熏香燃到天亮已经烧完了,这要是再不想办法回去,回头可真得喂蚊子了。
“咱们再上河边上瞧瞧去。”
颐行看他把铺盖都收拾好,卷成细细的一条重新绑上马背,边说边往河滩方向眺望,“这么长时候了,他们一定想着法子搭救我们过河了吧?”
皇帝如今是心满意足,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随口应着:“今儿水流应该平缓了,放心吧,一定能回去的。”
于是各自牵着马往河滩方向去,皇帝见她走路一瘸一拐,就知道是昨晚上自己闯下的祸,又不敢捅她肺管子,只说:“你先忍忍,我早就下了令,让怀恩预备车辇在对岸接应……”
颐行没脾气地看了他一眼,“您为这点事儿,真是煞费苦心。”
当然,皇帝觉得自己是个颇懂情趣的人,不像老姑奶奶一根筋。
两个人之中必得有一个善于来事儿,否则一潭死水大眼瞪小眼,那爱从何来,幸福又从何来呢。
不过撇开身体上小小的不适,这个清晨还是十分让人感觉美好的。
淌过挂满露水的青草地,前面不远就是狮子沟支流。
颐行本以为对岸必定在千方百计拉纤绳、下排筏,没想到打眼一看,河岸这侧每十步就有一个禁军戍守着,看样子已经在那里站了一夜的班儿了。
她骇然回头看他,皇帝摸了摸鼻子,“我大英禁军果然威武之师,我也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并且宽坦的河面上已经连夜搭起了简易的木板桥,颐行不敢想象,不知道自己昨晚的惨叫有没有被这些禁军听见。
一种无言的哀伤弥漫她的心头,她飞快脱下坎肩,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妄想着皇上后宫众多,说不定他们弄错了人,至少搞不清是哪位嫔妃。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对岸的鄂尔奇亮出大嗓门,一面挥手一面大喊:“皇上,纯妃娘娘……昨晚草地上蚊子多不多?你们睡得踏实吗?”
颐行颓然摸了摸额头,心想这位蒙古王爷真是皇上的挚友,叫得这么响,是怕娜仁公主不死心吗?果然,人堆里的娜仁迈前了一步,虽然隔着十来丈,也能看见她脸上的不甘。
颐行一把抓住了皇帝的手,“万岁爷,我屁股疼。”
皇帝立刻扔下马缰,打横抱起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过河,抱到了对岸。
抢男人方面看来是输定了,狩猎上头不能输,娜仁倔强地说:“纯妃娘娘,雨前我和哥哥逮了两只黄羊,五只山鸡,六只野兔,你们呢?”
颐行坦然指了指身后,“那块草地上十步一个兔子窝,咱们是瞧着母兔都带着小兔子,不忍下手。
公主硬要说我们输了,我们也认,回头让皇上给你们赏赉就是了。”
实在没力气和她缠斗,便摇了摇皇帝胳膊道,“咱回吧,太后八成急坏了,得赶紧向z老人家报个平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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