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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卖完蚕茧,赵堂带小鹿去城里找郎中开了不少昂贵的好药,如今那些药即将喝完,小鹿的眼睛却丝毫不见起效。
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因此在吃过晚饭后,谢蓝衣将赵堂和银珠拉到自己家的堂屋,坐下说起了小鹿的事。
她对两人道:“如今家里已经有了牛车,你们不妨带小鹿去慈州城瞧瞧,那里的郎中肯定要比鹿和县的医术高。”
“慈州城?那是不是很远?”
银珠问。
“驱车两日应该就能到。”
银珠低头绞着手指,内心纠结不已,“小鹿的药已经喝完,我和赵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换个郎中,又担心医术还不及上次那位郎中,还担心时间拖的越久越治不好。”
银珠所担忧的也正是谢蓝衣所想的,她道:“看病这事本来就拖不得,既然要看,那就找最好的郎中看。”
银珠犹豫地看向赵堂,赵堂看着谢蓝衣,问道:“我们要是走了,蚕棚那边怎么办?”
现在蚕才刚孵出来,几个人就要从早忙到晚,随着蚕长大,食量增加,他们只会更忙。
不等谢蓝衣开口,银珠道:“我肯定不去,你带小鹿去,家里不能没有人。”
想着赵堂心细,一个人也能将小鹿照顾的很好,谢蓝衣道:“那就赵大哥带小鹿去,若是慈州城不行,也别回来,直接往东南走,去平州,平州要是不行,就去京州,天子脚下能人异士更多,肯定有办法。”
谢蓝衣的一番话听得赵堂夫妻身上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银珠更是连手指头都在颤抖。
别说那平州京州她只是听说过,就连慈州城,两人不管是谁,也都不曾去过。
但那种大地方,定然有很多名医。
“你们别担心钱的事,今日跟村里人都讲好了,往后他们也不敢再来闹,我这还剩下一百多两,我留一些,剩下这一百两你们拿着,要是不够,就等卖完这批蚕茧。”
谢蓝衣拿出自己早已备好的钱袋,递给赵堂,提醒道,“路上可得小心扒手,不行就让银珠帮你把钱袋缝死在腰带上。”
“我……”
赵堂哽咽着说不出话,伸出手,又犹豫着不肯接,千言万语,最终只道,“我不知道该拿什么还你?”
“这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给小鹿看病要紧。”
谢蓝衣直接将钱袋塞到了赵堂手心里。
银珠拿袖口擦了擦不知何时湿了的眼角,“咱们就靠这次机会了赵哥,可一定要治好小鹿。”
又对谢蓝衣道:“这钱就当我们借你的,小鹿一直不好,我这整夜整夜的睡不踏实,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谢蓝衣鼓了鼓腮帮子,故作生气地道:“又说这种话,又跟我搞生分,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我、我就是……我不知道……”
银珠情绪过于激动,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蓝衣起身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银珠姐,别说了,我都明白。
时辰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赵大哥早些启程。”
银珠点点头,抬手抹去眼泪,谢蓝衣将她扶起,送两人离开了堂屋。
他们一走,屋内瞬间静了下来,谢蓝衣这才发现,从刚才吃完饭就没见到魏承晏。
大半夜的他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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