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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冯锡尧做了个重大决定。
他不能在这儿等丁勋醒了共同去面对。
他不能让任何攸关“做了所以负责”
的可能性存在。
不管这可能性是大是小,在年少轻狂的冯大少心里,骄傲和尊严比命还重要。
低声下气胁迫来的感情,他不稀罕。
草草收拾了一下,冯锡尧回到房间,蹑手蹑脚的一边穿衣裤一边无声的骂人——
王八犊子下手真他妈狠,睡就睡,撕衣服干鸡毛?演脑残电视剧呢?
衬衫上被扯崩掉的扣子,冯大少弯着腰忍着痛找回来仨,剩下的一个怎么都找不到也就算了。
房间里这味道,仔细闻闻还是若有若无的带着石楠花的特殊气息,只是酒味儿太重,不仔细去找的话应该不会发现。
还有床单。
冯锡尧咬了咬牙,床单看来是没法扯下来,不过那三处血点都不大,他拿湿毛巾胡乱蹭了蹭,又把矿泉水瓶里残存的那点水倒上去,晕染一大片伪造了现场,粗略一看也就是个醉鬼睡在猪窝的结果,没什么惹人遐思的空间。
裹紧风衣,冯锡尧蹑手蹑脚离开。
从酒店后门出去的时候,冯锡尧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仔细想了想,晴天一记大雷劈在脑门上。
lgb!
欲哭无泪!
他就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昨晚胡天黑地做了两次,别管战况惨烈还是怎的,他俩交的货呢?床单上怎么没有?
宿醉带来的头疼欲裂都压不下那股惊悸,冯锡尧吓出一额头的冷汗。
难道被丁勋那小子压在身下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冯锡尧完全风中凌乱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抹掉这些痕迹,他只是凭借本能去做。
至于丁勋醒了想起来,那是他的事儿。
四月的清晨还带着凉意,冯锡尧虽然穿了件风衣,可是那股倒春寒就跟钻进骨头缝了一样,激的他浑身哆嗦打摆子。
头疼,腰疼,腿疼,胸口疼,屁股疼,浑身都疼。
回家的路从来没这么漫长过,漫长的像是永无止境,看不到尽头。
吊诡的发展偏离了任何可能的轨道,往失控的方向疾驰而去。
冯锡尧回家洗过澡,昏天黑地的睡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两件糟糕无比的事儿。
第一,丁勋没来电话也没消息;
第二,他发烧了。
浑身疼的不行,沮丧混着失望,令冯锡尧脆弱的想哭。
他那里肿的厉害,不能碰,一碰就疼的哆嗦。
与此相反,他的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呼呼的漏着风,怎么都填不满。
肚子很疼,一抽一抽的,绞来绞去,趴着躺着都不行,坐立不安。
偏生这种事儿,他连个能说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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