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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寒眉头一蹙,似乎并不想见到盈月。
“玹婴”
躲在石碑后,暗暗窃喜起来,可也只窃喜了短短一瞬,便听到长寒说:“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盈月道:“陈家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长寒似是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好吧好吧,算我多嘴。”
她顿了一下,又问:“你特地到教院找我,有什么事?”
盈月沉默片刻道:“下月初便是你十八岁生辰了,父亲说,要送你一份生辰贺礼……”
长寒唇角微动,似笑非笑的样子:“赐我陈姓,许我做陈氏家奴,好大一份贺礼。”
向来从容冷静的少女忽然有些急切,几乎是厉声呵道:“长寒!”
与此同时,紧紧握住了长寒的手腕。
长寒倒是一视同仁,毫不迟疑的掰开了盈月的手,不过语气稍稍放缓:“好,我知道了。”
在盈月看来,长寒的态度完全是敷衍,她仍然不放心,唯恐长寒十八岁生辰那日出什么差错,仍欲劝说。
可长寒却不耐烦道:“你如果没别的事就回去吧,让人看见总归不好。”
玹婴在角落里看着盈月那张因为伤心而略显苍白的脸,心中简直有种难以言喻的痛快。
“玹婴”
则恰恰相反。
她从长寒和盈月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两人关系的不寻常,即便从始至终都在不可化解的矛盾里争执,也是与对待旁人的态度截然不同,有着难以遮掩的亲近。
“玹婴”
收回视线,低下头,眼前的画面随之一转,进入到了另一段溯灵里。
她身处在幽静的廊阁上,目之所及是一片假山林,从高处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假山中面对面站着两个人。
还是长寒和盈月。
玹婴咬咬牙,不想看,又不得不看,只能一边看一边暗骂前世的自己,真是贱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不知距离上一次时间过去多久,长寒和盈月似乎还没有和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长寒那样一双看谁都透着丝丝缕缕温柔与深情的眼睛,难得显现出几分冷淡,她盯着盈月,有些漠然道:“就因为在这次试炼中阿云胜过了三公子,所以三公子就命人毁掉了阿云的仙根,凭什么?”
廊阁上的“玹婴”
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玹婴虽不知内情,但大抵能猜出这个“阿云”
和长寒关系匪浅,而能被长寒称作“三公子”
,此人必然是盈月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
三公子毁掉阿云的仙根,无异于火上浇油,且这把火烧的十分厉害,几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另一边的盈月眼睛微微红,显然哭过了,这会眼底浮动着一层水雾,也是罕见的脆弱:“我知道……父亲已经重重罚过他……”
“罚?最多三个月,他照样活蹦乱跳。”
长寒的眼神渐渐冷厉,隐隐透着憎恨:“阿云呢,你知不知道阿云如今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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