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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漫天的鹅毛大雪,童尸怕冻坏了,早早躲进棺材里。
小狸猫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一闪而过,趁着夜色,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玹婴正在地牢里钻研解开血咒的法子。
阴冷昏暗的长廊,两侧尽是牢房,烛火跳动,四下无声。
玹婴披着不符合她身量的狐裘,双手拢在袖子里,垂眸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魔修。
魔修浑身是血,穿肠肚烂,只勉强剩个人样,恐怕再无几日好活。
玹婴默默思忖片刻,终于将手从宽大的袖子里抽出来,在火光的映照下,那短而圆润、白里透粉的指甲显现出一种孩童般的稚嫩,她在掌心呵了一口气,轻声吩咐一旁俯首听命的属下:“把牢门打开。”
牢门是铁牢门,又沉又重,向外一拉便会发出刺耳的声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魔修听到这动静,顿时惊恐万分,不自觉浑身抽搐起来。
玹婴蹲下来,手指蘸着他的血,在他周身画了一圈看上去非常繁杂且混乱的咒阵。
布置这种咒阵并不轻松,玹婴站起身时简直有些热了,稍微缓了一会,方才结印施法。
她这边掐着指诀念念有词,魔修那边痛不欲生的尖叫嘶吼,不知过去多久,咒阵散了,魔修也彻底死透了。
玹婴很不高兴的撇了一下嘴,转身走出牢房,先找水洗手。
地牢这种地方自然是没法洗手的,得出去,特意到外边去找,毕竟魔修的习性……说好听点叫豪放不羁,说难听点叫不修边幅,一百个人里能有一个干净的,还得是半路出家。
玹婴当年离开淮山,冷不丁回空桑,甚至难以适应那巨大的落差,感觉镇魔塔都要比极乐宫住着更舒坦。
不过玹婴很清楚,极乐宫还是从前的极乐宫,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她受了郁润青这个仙门修士的教化。
可这也不能怪她心志不坚。
玹婴还记得,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春日,郁润青第一次将她带去小佛岭,一进庭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大浴桶,浴桶里装着温暖的光,柔软的风,湛蓝的天,清澈的水,前所未有的明亮。
那一日,郁润青极有耐心的帮她洗顺了几乎到脚踝的长发,仔仔细细的帮她修剪了指甲,又给她换上了一身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雪白绸衣。
“这样多好呀。”
郁润青一边笑,一边将她的头发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然后略有几分调侃意味的说:“玹婴,你信不信,两个月之内你一定会剪头发的。
。”
“我才不会剪……”
“那我们打赌。”
“赌就赌,我绝对不剪。”
玹婴当下信誓旦旦,没想到自己动手洗了两次头发就嫌烦了,梳理不顺,一时气愤,拿起剪子便毫不犹豫的拦腰截断。
郁润青看到她那样子,一点都不惊讶,更没有提赌约,只是弯着眼睛不停夸赞她做得好。
过往的记忆不断浮现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玹婴心事重重的洗完了手,停驻在镜子前将自己打量了
一番,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坯子。
可恨就可恨在“美人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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