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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我自己收,你赶快回去,以免着凉。
」
「我——」胡子又来不及把话说完。
不管黑夜白天,出门的节奏一样急匆匆,不浪费一丁点时间的梅应朗已经关上货车门,开车远去,留下抱着安全帽的胡子,在十二月中旬的寒冷中双臂交抱,簌簌发抖着。
「阿——哈啾!
」胡子很想踏着帅帅的北斗七星步回家,但今天实在太冷,还是算了。
「哎哟,好冷哦……这种鬼天气,阿朗还出去。
对厚,他是出去干嘛?」
经过一夜的折腾与惊魂,冯蜜自信满满的脸,在凌晨一点钟的现在只剩惊惶与疲惫。
她的腿今晚可真是受尽折磨呢……冯蜜低头,就着厨房昏暗的小灯泡,以百般怜惜的目光看着泡在温水里的美腿。
暖意走遍全身,她双颊晕红,觉得有点热了,想将肩上多余的斗篷拿开时,那个害她一直处于惊魂状态无法回魂的冷若冰霜男,突然走进厨房。
冯蜜吓了一跳,解斗篷的动作猛然停下来,赶紧坐好。
梅应朗寒着一张脸走进来,他没理她。
事实上,当他把她从漆黑无人、到处结霜的山路上救回来之后,他就对她不理不睬了。
跟前两次一样,他一进来就蹲在她脚边抓起她的脚丫子看着。
虽然恼怒她太任性、做事太莽撞,他习于照顾人的两只手还是静静地缓缓地帮她添加热水。
碰碰他会不会好一点呢?对他撒娇呢?吻他呢?冯蜜瞅着梅应朗不知何时才会息怒的冷脸,试着打破僵局。
心底其实很害怕的她扁扁嘴,伸手想摸摸看梅应朗脸上的冰层到底有多厚,不料她低估了他的怒气。
梅应朗把脸撇开,不让她碰。
冯蜜大受打击,手指又不死心的戳过去,梅应朗还是把脸别转开了。
「梅应朗!
」
确定她这里没问题了,梅应朗将她的脚丫子放回水里,起身走出去。
低声下气赔不是,人家不买帐,冯蜜跳了起来,把热死人的斗篷和羊毛披肩解下来,甩到一旁去,只着白色露肩小礼服,光着脚丫子便追了过去,一路气冲冲地问着在工作室找着什么东西的梅应朗,道:
「梅应朗,你要气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跟你道歉了还不够吗?!
」又急又气的走过狭长潮湿的通道,站在工作室门口,小脸追得红通通的她呕道:「我不知道我的车子会在半路抛锚,不知道我的手机会没电。
那地方离村子很近,观察过后,我觉得可以用走的。
我不想坐以待毙的等着别人来救。
给你添麻烦,我很抱歉。
你、你再不说话,我要尖叫了哦!
」
心烦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梅应朗转头吼她:「妳小声一点!
」
冯蜜差点被他气愤的口水喷到,她气嚷:「人家又还没开始叫,你这猪头!
你才要节制音量,你的吼声有回音,我的没有耶!
」
梅应朗不理她,继续在工作室走来走去,活像一只北极熊在热带雨林里迷失方向,焦躁不安地找着根本不存在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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