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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我真服了,白开水是什么招待客人的单品吗?”
楼远给他倒水,倒完才反应过来,“你自己续杯吧。”
他说完快步走到客厅中央,拿了新衣服,擦擦额角的汗:“我要洗个澡,你们两个资本家要不要考虑下给送货师傅加钱。”
“我也洗。”
文承在玄关处扬起嗓子说,“我要受不了了。”
楼远转头看他一眼:“你是真不见外。”
“见个屁外,都这么熟了。”
娇贵的大少爷看起来要死过去了,“快点,你俩一起洗,五分钟出来。”
付之予正蹲在一旁给松仁倒午餐,闻言低声笑了下:“你让我俩一起洗?”
文承暴跳如雷:“那我们三个一起洗。”
“滚!”
楼远怒从心中起,他扯起付之予的后领子,把人带去洗手间,“走吧,我怕他在咱家中暑,到时候还得赔他钱,他看起来每个器官都比我贵一倍。”
楼远感觉文承在他心中的形象始终在自我颠覆,都说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他第一次见文承时是在桥西酒馆里,一副风流模样,带着付之予一起玩骰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东西。
后来付之予好几次提醒过文承城府深,让他在交友过程中慎重,但文承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深沉模样,和付之予口中的、许多共同好友如小李吴佳年口中的硬手腕都不一样,总让楼远感觉割裂。
唯一一次稍稍窥见一丝内里真实,还是在他和付之予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他忘记了和厂商有约,临时喊文承帮忙顶上,结果等到自己赶到的时候,文承已经替他把单子谈下来。
除此之外,对方没再露出半点马脚。
也许文承是真的把他当朋友,所以毫无保留地以最随意的性格示人,可楼远其实并不敢也真的将他当成覃然那样的兄弟,可以肆无忌惮地相处。
他开玩笑说的话里半真半假,他是真怕文承晕在他家里。
楼远不由得有些想叹气,他并不觉得这种差异是所谓的阶级带来的,毕竟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确切来说,是阶级背后更本质、更核心的影响因素,是他们之间完全不同的成长环境和认知。
都是朋友,但他没法将文承看成是覃然、小条那样的兄弟,不仅仅是文承,吴佳年也一样,甚至连宋山莱都是——他厌烦宋山莱,可也知道宋山莱对他和付之予的感情不是“舔狗”
那样简单,对方舔得毫无尊严且全无底线,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宋山莱没真的走心,什么时候他自己感到无聊了,立刻就能全身而退。
但付之予不一样。
唯独付之予不一样,或者说,在面对他的时候,付之予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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