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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顶事,”
元长江语气软下一百八十度,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到一个月工夫元京墨瘦了不少,“赶紧回家吧,你妈正炸麻花呢。
秦孝,走,坐一路车了,先到家去歇歇。”
元京墨也跟着看秦孝,秦孝没应:“我去趟邮局,明天来。”
他说话总一是一二是二的,元长江劝了两遍见他不松口就没再强留,只领着元京墨往家走。
“往后秦孝去新城了你有空多联系,缺钱缺东西了和家里说,别难为着。”
元长江边走边嘱咐。
元京墨正走神,想着秦孝陪他多坐这一会儿,折回去骑自行车要走好长一段,回神只听清后半段,说:“我难为不着啊,钱够花。”
元长江哭笑不得在元京墨头上敲了下:“我说秦孝,让你往后多顾着秦孝点,净想自个儿了?”
“哪有,我是没听见!”
“行行行,没听见没听见……”
到家的时候林珍荣正巧端着盛麻花的小筐从灶屋出来,元京墨伸手摸了个,还热乎着。
“不洗手就拿,”
林珍荣笑着说他,伸了伸小筐让放回去,“凉凉酥了才好吃,先洗手去。”
元京墨余光看见元鹤儒正穿过院子往这边走,先扬声喊了句“爷爷”
,接着回头朝林珍荣摆手:“不凉也好吃,我没洗手再放回去那别的麻花都不干净了。”
“你还知道不干净。”
林珍荣索性不再管他,端着小筐过去让元鹤儒尝。
元京墨两口一个,吃得格外满足:“我知道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不嫌弃我自己。”
元长江边提着行李箱往屋里走,听到这儿笑了声:“家里谁嫌你了?”
“没没没,都不嫌弃我,谁让我这么讨喜呢。”
元鹤儒也在一边笑。
药馆每天人来人往的,可元京墨回来才觉得家里热闹。
油炸的东西元鹤儒不爱吃,尝过一根没再动。
林珍荣和元长江也没吃多少,基本进了元京墨的嘴,他一个人消灭掉大半筐。
吃得渴了有水果有饮料,想歇歇牙了有软和的鸡蛋糕,元京墨一直没停嘴,到晚饭上桌的时候半点没觉出饿,摸摸肚子都是鼓的。
林珍荣专门多做了几个菜,元京墨不饿也没说,只是坐下吃饭的时候吃得慢,没吃煎饼馒头这些,就边说着话边吃了些菜。
有些讲究说“食不言寝不语”
,但在秀溪这种乡下地方,白天都得干活,有时候忙起来甚至没日没夜,就吃饭的时候能坐下来说两句话。
尤其是这样饭后没其他事忙的晚上,饭不急吃,人围桌坐,边吃饭边说话再常见不过。
元京墨终于回家还兴奋着,加上不饿吃得少,说话就格外多。
宿舍里的几个舍友挨着说了个遍,会拆装电脑的蒋烈、玩牌手气巨好的谢一鸣、拿做数学题当爱好的乔植,后来说到秃顶的幽默教授、胖成小猪的流浪猫、第一次听说的机器人社团、得靠自己算着凑够的学分制度……
他说得兴致勃勃,几个大人也听得高兴。
元鹤儒一贯遵循细嚼慢咽七分饱,吃到差不多没再动筷子,坐在桌边听元京墨说话,听到后边想起来,说:“昨天晌午高阳过来给他奶奶包药问起你,说要来找你玩。”
“昨天?他回来这么早啊。”
“说学校管得松,没课还是怎么,放十天假。”
“十天?!”
元京墨震惊到差点破音,他还以为自己学校不补课多放一天半已经够多了。
林珍荣让他逗得直笑:“可看出来上大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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