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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蝉衣洗完澡穿的也是长袖家居服,绵软合身,头发已经吹干了,只是还有些湿润。
她眼睛也是湿润的,清澈懵懂得像鹿,抱着膝盖,规规矩矩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她看孩子,偶尔也低头看看手机,就是不看他。
男人黑沉沉的眸光,情绪难明地落在她身上。
良久,他低低出声:“冷不冷。”
陈蝉衣有些慌张抬眸看他,李潇甚至都觉得想笑了。
他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吗,为什么总是满怀戒备望着他。
他视线在她眼眸静了几秒,片刻后,又落在她脚踝,意思不言而喻。
她曲着膝盖,裤管吊上去,脚踝露出来了,纤细的一把。
女生脚趾也是粉的,肌肤白得打眼。
陈蝉衣耳根烫了起来:“我不,不……”
她还没想好说什么。
她性子有些慢,一晚上一眨眼,像是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尽管微妙,可是她还没适应。
现在她是真的无措了:“我不……冷。”
男人听罢,轻笑了一声:“陈家月。”
陈蝉衣:“嗯。”
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
他眼睛略微挑起,漫不经心的,像是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名字还能用,这样叫还有用。
李潇声音轻轻懒懒:“怎么说谎。”
她眼睫湿漉漉颤抖。
毯子的一角被他掀起:“过来。”
陈蝉衣咬着唇,慢腾腾挪过去。
李潇低眸看着她。
她洗完澡碎发潮湿,嘴唇很红润。
他眸光暗。
等到她终于离他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
李潇低声说:“盖好。”
陈蝉衣红着脸,胡乱点点头。
他里面就一件长袖,整个手都露出来。
接过他手里毯子,陈蝉衣看清楚他的手,小指那里微微弯折错位,就像是断骨后重接,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年的旧伤没治理彻底,到如今已经有些畸形了。
她清亮的眼睛露出些担忧,还有恐惧,指了指:“你……”
李潇不甚在意地顺着她视线看了眼,轻道:“打架打的。”
陈蝉衣微张着唇,骤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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