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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舅看了眼二房所在的位置,一脸蠢蠢欲动。
卫大虎点头:“您和二舅母可还记得当年姐陪嫁的嫁妆?估摸着都在杂物间呢,自个找去吧。”
二舅母早等不及了,闻言拉着大舅母便跟在男人身后疾步去了杂物间,吴家人想拦,被陈二牛挥刀挡住去路。
杂物间的门锁着,陈二舅举起刀便是一通砍,待进了屋子,二舅母看着里头那张狭小脏乱的床榻便忍不住抹眼泪,多冷的天啊,闺女还怀着孕呢,一个行动不便的妇人居然被丢到这儿自生自灭,吴家真是好狠的心!
这会儿不是伤心的时候,她抹了一下鼻子,蹲下身找了片刻,从角落里拉了好几个箱子出来。
当初闺女出嫁,箱子都是现打的,就这一个姑娘,嫁的还是门第高的吴家,他们夫妻也担心丢了闺女的脸面,硬是掏出家底置办了好些东西。
当然,这点嫁妆在吴家眼中啥都不是,箱子都被随手扔在杂物间积灰。
头一个箱子打开,里头是两床叠得整整齐齐的鸳鸯被面,鸳鸯是去镇上找厉害的绣娘亲手绣的,用的都是好面料,整整两床呢。
另一个箱子里则是四件厚实的过冬衣裳,针脚密实,里面塞满了松软棉花。
闺女成亲那会儿正是冬日,这四件衣裳是她亲手做的,大丫那两件有穿过的痕迹,男子那两套瞧着还是新的。
吴老二竟是没瞧上。
原本这些早有痕迹,只怪她粗心大意没仔细琢磨,还以为女婿回回上门都贴心,又是拿肉又是拎蛋。
现在回想起来,她们回回上吴家也没空着手,外人说他家受了吴家多少恩惠,其实仔细算下来真没有,都是人情往来,没谁单方面吃亏。
只是以前放大了女婿的孝心,看低了自家的付出,才叫外人逮着话说,他们没反驳罢了。
第三个箱子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物品,啥针头线脑剪子之类的,没啥好看的。
还有一个衣柜,当初花了一两五钱银子打的,还雕了花,没想到这个也在杂物间。
二舅母看得直掉泪,她上回来衣柜还在他们的屋里,这衣柜显然是才丢进来的,想到闺女躺在**看着自己的陪嫁衣柜,心里不晓得多煎熬,她就心疼得受不住。
最后是一些首饰,一对金耳环,一个银镯子和一个银戒指。
金耳环是吴家的聘礼,银镯子是他们两口子去镇上的首饰铺子买的,银戒指则是二舅母嫁人时她亲娘私下偷摸塞的,当时大丫哭得厉害,她也舍不得闺女,便把藏了一辈子的戒指给了她。
另外还有几两银钱,二舅母会侍弄菜,每年冬日她都会把菜挑去镇上卖给大户人家,钱就是这些年一点点攒下来的。
如今剩下的嫁妆,箱子便不说了,拿不走,费劲儿。
衣柜也带不走,走山路大件的玩意儿不好带。
至于首饰,金耳环和银戒指大丫都戴着,簪子在第三个箱子里,还有几朵珠花,至于银钱,这些年估计也花了。
他们夫妻俩翻看嫁妆时,大舅母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个大背篓,进山拾掇被褥她都习惯了,陪嫁的被面面料好,她在杂物间里一阵翻腾,找到一块破布和一根麻绳,用布垫着背篓,把被褥和衣裳一股脑塞进去,妯娌两个一个摁着背篓,一个捆绑麻绳,不一会儿便垒了高高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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