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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脑袋已经没有那般晕眩了,身子也恢复了些许力气,只有几处擦伤还在作痛。
抬手吹了吹手上那处擦伤,视线随之下移,余光瞥见胸前的衣襟袋子系得乱七八糟,并非自己平日里习惯结扣的手法……
消退的记忆慢慢回涌,却也只到她穿上短襦后便戛然而止。
谁给她系的衣襟?
谢珣么?
姜荔雪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想着他既然是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应该不会乱看什么不该看的地方吧?
谢珣留了几个侍卫在医馆保护姜荔雪,余下的侍卫跟着他回到了侍郎府。
此时的侍郎府已不复晚宴时的笙歌鼎沸,各院落皆有大理寺的人把守,整座府邸笼罩在肃杀的阴霾之中。
户部侍郎李新吾与长子被扣押在前堂,女眷与其他子嗣被关在另一处。
大理寺丞贺文轩得见他回来,向他禀报现下查到的事情:“太子殿下,书房的暗室中有官银一千万两,珠宝八箱,名画三十七幅,另有账目三本,一本是近三年李家以旁人名义置办的庄园田铺,另外两本有些神秘,暂时未能解读出来……”
谢珣淡淡瞥了他一眼:“还查出些什么?”
贺文轩道:“现下正在加派人手彻查,清点府中物品,尚还需要一些时间……”
“可查出什么与户部尚书姜谦有关的线索?”
他这般直接的询问,让贺文轩一时有些拿不准他的意图。
户部尚书姜谦与李新吾同在户部任职,自是有很大的可能他与李新吾同流合污。
但太子纳了姜尚书的孙女为太子良娣,有这层关系在,贺文轩此时委实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究竟是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片刻的沉默后,贺文轩才回答:“暂时还未查到。”
没想到谢珣听到这个答案,脸上并未流露出半分高兴的神情,清寒的眸子甚至染上几分意味深长:“贺大人,孤听说,你与尚书府长房嫡女姜梨满定了亲……”
此话一出,贺文轩才终于明白太子的真正意图:原来他既不是要听肯定的答案,也并非要得到否定的答复,而是在怀疑自己会因为与姜家的亲事而徇私包庇?
事关自己官场仕途,他自然要谨慎对待:“太子殿下放心,下官回去之后便将此案交由大理寺少卿,绝不涉足半分。”
“嗯。”
谢珣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态度便也没那么冷了,“此事干系重大,你还是避嫌为好。”
“是,下官明白。”
*
夏日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早,东方泛白的时候,姜荔雪被敲门声吵醒,有侍卫送来了崭新的鞋子和足袜,搁在了房门外。
她迷糊应了声“知道了”
,而后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仿若才刚睡着,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良娣,太子殿下过来接您了。”
怎的这么早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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