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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初的注意力也从手机上抽回来,靠在床头看着她,眼神不明。
文禾把自己塞进被子里,稍微一会就想走,周鸣初却不买帐,伸出手按在她头顶,也把她压回被子里。
文禾埋首时想,原来他失控的时候是这样的。
转天起,又各忙各事。
离年中越来越近,文禾更加频繁地往钟总那边跑,那些个业务员看到她都怕,偏偏她还总是笑眯眯的问着单子进度,请他们吃饭喝酒都大方豪爽,让人不好拒绝。
私下里,业务员们形容她揣着一把温柔刀,催着他们去签单,让他们想歇一歇都不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这个对赌赢了,获益的是所有人。
一天又一天,文禾心里其实着急得不得了,但业绩表上的数字每往上蹿一次,她就感觉曙光更明显一些,因此更加的不知疲惫。
至于周鸣初,两个人也度过了相对和谐的一段时间,各忙各的,偶尔过夜,在他家或者在她家都有可能。
文禾想,如果这回的对赌赢了,她一定要在周鸣初面前好好炫耀一下,省得他总是看不起她。
到五月,文禾接到一个猎头电话,说在给某家医疗企业找销售主管,问她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这是文禾第一次接到猎头电话,她没说太多,大概问了问,讲几句就挂了。
姜姜喊她:“蛋糕到了,快来吃。”
文禾走过去,姜姜把叉子放她手里,顺便八卦一句:“谁电话,周总么?”
文禾摇摇头:“猎头的。”
“挖你啊?”
姜姜问多两句,听到那边公司的名字,想了想说:“不是什么大公司,你要跳槽也找差不多的,小公司管理不规范,其实没多大发展空间。”
文禾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你还真想跳槽啊?”
姜姜促狭地看她:“周总在,你跑哪儿去?”
文禾没理她,端着蛋糕在这间办公室走了走,她们创业搞得像模像样,有前台,有展示柜,留了单独的洽谈区,还招了几个业务员。
“怎么样,还可以吧?”
姜姜领着她转完一圈,文禾问:“晓诗呢?”
姜姜说:“她家里装修,今天好像铺瓷砖吧,她去看看。”
又问文禾:“你想好了,你的钱要给我们入股?”
文禾嗯一声:“想好了。”
“你不怕我们干砸了?”
姜姜提醒她:“这钱如果你当借我的,我以后会还,要是入股,一分钱没得还,亏了就是亏了。”
文禾很干脆地笑了下:“不怕,干砸了就当我看走眼。”
但她想,以姜姜的胆魄和能力,应该不会干砸。
投资就是投人,她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句话,但觉得很有道理,况且她那点儿钱也不多,放银行没什么利息,不如拿来搏一个机会。
因为还要回公司,文禾没在姜姜那里待太久,她下楼去打车,却在楼下广场碰到唐书宜。
唐书宜推着辆婴儿车,她儿子戴了顶鸭舌帽,两条腿翘在一起,正嘬一个棒棒糖。
文禾一下就被吸引了,蹲下来看那小孩:“他好可爱。”
“不可爱,吵得要死,等一下吃完这个糖就要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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