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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月一愕,没料到尉迟荣山也同她问这样一个问题,不解道:“我父亲死时只嘱咐我要好好修他的书,让我谨记他的教诲,字字有…”
尉迟荣山打断道:“哎哟,不是这个,谁听他念这王八经啊!
就是,除了这个,更加重要的…”
他双手比划了一下,眼睛瞪得像铜铃,做了个动作,“这个,这事,他同你说了点什么没有?”
苏怀月迷茫地跟着他横横竖竖比划了一遭:“这…这是什么事?”
尉迟荣山忍不住了,只把腿一拍,径直道:“玉玺,玉玺啊!
他难道没跟你说?”
尉迟荣山说完,便瞧着元佑安跟着也朝她看了过来。
苏怀月茫然地同两人对视一眼,只是困惑不解:“玉玺?什么玉玺?”
“哎哟!”
尉迟荣山愣了一瞬,便将双手一拍,朝着元佑安道,“殿下,这可真是糟了!
据末将所知,那萧贼攻破宫门以前,陛下就只秘密召见了这苏忠文啊!”
元佑安垂着头默了默,随即轻声道:“秘密召见也不见得就是为了玉玺的事。
我看那玉玺在混乱中就此遗失了也说不准。”
尉迟荣山道:“丢了就丢了罢,反正那御座现在是萧贼正坐着,给他添个这么大个堵,也是老天有眼!
足以见得他这皇位还得不着老天爷的认可啊!”
苏怀月这会儿听出点意思来了,只问道:“你们的意思是,玉玺丢了?”
元佑安解释道:“是,就是承袭自始皇帝的那方’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玺,向来被看作是天命正统的象征。
但早在萧听澜攻进入宫城的那日,就失去了踪迹了。”
苏怀月这才晓得还有这么一桩事,又忍不住问道:“真丢了,你们也不知道那玉玺的下落么?”
元佑安摇摇头:“我那时早被尉迟将军送出来了,只知道父皇最后见的人便是你父亲…”
苏怀月惊诧道:“可我父亲什么都没跟我说啊!”
到了这会儿,她也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只细细回忆父亲死时拉着她究竟说过什么。
她自诩记性还不错,这会儿仍旧能把父亲临死时的话一字一句记起来:“阿月啊,你好好记着爹爹教你的。
为学所求,乃真,乃信。
不要以个人得失,影响笔下文字公正。
治史尤其如此,写下的每一个字,都要有依据,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要有来历…”
这字字句句都在教诲她如何修那本《绿石纪闻》啊,又哪里提过半分玉玺相关的事?
元佑安觉察到她的不安,只安抚道:“既然苏伯伯也并未说起,想来便也是不知那玉玺下落了,我皇父寻了他去也许另有托付,你不必惶恐。”
苏怀月心下稍安,便听尉迟荣山忽而拊掌道:“殿下,末将又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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