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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棠是为陆玉音打不平,他知道陆玉音自己很想养一只,也从来没有机会摸摸猫,所以他换了个姿势,笑嘻嘻说:“准是被老鼠拖走了,她那猫养那么矜贵,胖得像个球,遇上天敌,只有被捉的份儿。”
“啊!”
陆玉音尖叫着跳起来,仰头瞪着他,气得要跳脚,“不要说那个词!
你讨厌!”
陆玉音最怕老鼠,阴影来自于她小时候捡一个馒头,正好低头跟厨房桌子下的耗子对上眼,吓得她嗓子都叫劈了,从此只要听到这个词都怕。
“你跟就那只臭白猫一样!
又懒又馋你知道吗!”
陆玉音指着他大骂,凌一棠明明是来帮她摘樱桃的,她还没从房间找出网兜去接,他已经足尖一点,跃到隔壁树上歇息了。
凌一棠忽然叫道:“你背后!”
陆玉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以为是老鼠冒出来,没想到看到一个雪白大团窜动。
憨笨的猫从翻开一半的藤笼堆里钻出来,陆玉音后退半步后又急急冲上去,迅速拿起个框子扣住。
她大叫:“一棠快来!
把它送到陆熙仪那儿!”
凌一棠又躺回树干上,“不去,你推到外面就行了。”
陆玉音姿势狼狈地扣住笼子,朝他急喊:“快,它要挠我了!
我这里连下人都没有,等把他们叫来了,这猫就可能跑了。”
凌一棠眼睛睁开条细缝瞥去,发现这猫毫无攻击力,根本不可能挠到她,所以没再搭理,闭上眼继续假寐,态度坚决,“不去。”
“你是要气死我么!”
凌一棠出了名的好说话,可他不知抽什么风,说什么都不干。
陆玉音一边小心地看着笼子,一边找重物盖住,她慌忙跑出去叫人,心里把臭猫和臭凌一棠骂了一万遍,等回来时候,委屈得要哭,却看到一筐满满的樱桃,树上的人已经不见,陆玉音又忍不住破涕为笑。
陆熙仪唯爱养又懒又谄媚的白猫,换过两三只,每只都寿终正寝,那只是最没攻击性的,陆玉音自己都觉得好笑,跟一棠犟了半天,明明找盖子一翻一挡拿起来就行,偏偏选了个最蠢的叫人法子。
现在这只最不乖,也最护主,陆玉音想起以往种种,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流,最终惨然一笑,收回了手。
她兀自擦眼泪,忽听到外面有人叩门,“小姐?”
萍姑声音冷厉,身影印在窗户上,放大了一倍,臃肿岣嵝,看起来像是一座诡异巨山压来。
陆玉音忙把脸上泪痕擦尽,起身点灯,“请进。”
房里亮起来,萍姑关上门,看到角落里的猫,不满地轻声问道:“小姐没能下去手?”
陆玉音背对着她,不愿意被人看到脸上的泪痕,清清嗓子道:“终究是条性命……”
声音很轻,已是底气不足。
萍姑走近猫笼,冷笑道:“小姐喂了几日,房里洗的洗,换的换,再没有熟悉的气味,可它还是没能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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