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姩姩不是说,会和女儿等他归家的吗,她二月上工,才正月二十二罢了。
宋煜的力气一点点被抽干,他问青州宅邸的护卫头目邢风,“夫人何时走的?”
“您去豫东翌日,夫人带小满主子,春茗和吕嬷嬷离开了府邸。”
邢风说,“您曾交代,让属下不干涉她的去留。”
宋煜手中的汴绣掉落在地,他问:“她此刻在何处?”
“在肃王府。”
邢风说。
宋煜静默了,他拿起沈江姩搁在桌上的那对价值万金的耳坠,他看见猫舍空空如也。
她留下了东宫送的耳坠,带走了小满和肃王的猫。
也把宋煜的心掏空了。
“爷,是否派人去请回夫人。”
邢风说。
宋煜紧紧攥着那耳坠,尖锐的耳坠钉子刺进了他的指腹,他猩红着眼睛,抬起手制止了邢风,“孤自己会去找她的。
她这七日在肃王府都做些什么?”
邢风睇了眼宋煜的面庞,不大敢说话。
“但说无妨。”
“给肃王做饭,陪肃王散步,和肃王说话。”
邢风说,“肃王府守卫森严,属下只能远远的监视,听不真切,看不真切。”
“分明是在过日子啊。”
宋煜不相信沈江姩对他的一切是假的,她对他是那样的温柔,给他买护膝,帮他做亲密的事情,她说她就喜欢身体有疾且白头发的他,且给他生孩子,落一肚子纹,缝了七针,那日更抱着闺女追他到街心,她明明爱他入骨。
为什么去肃王府过起日子来了。
是以为他变心了,她难过了,宋慕之再次安慰了她吗。
宋煜背脊猛地一僵,望着那雪,那没有炊烟的烟囱,那空空的猫舍。
人去楼空,家宅寂寂。
宋煜顿感心下空空荡荡,眼底一片荒芜。
肃王府清早里沈江姩起身来到厨房,准备给肃王煮早餐。
七天前那场肃王府外的豫东刺客突袭,砍在肃王右手臂上那一剑,因为毒发很快,虽然沈江姩及时给肃王喂自己的血液,解毒药,也叫人去东宫取了一株万年灵芝给他服用,可毒素攻击七窍心脉。
,!
肃王保住了性命,却双目失明了。
身份尊贵的肃王不能接受做瞎子,他几度绝食断药轻生,沈江姩都好言相劝,他抱着沈江姩说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世界一片漆黑,他无助的求她不要离开他,他不能没有她和小满。
沈江姩答应了不离开他,她说她一定会医好他,宋煜和她分开,她怀孕那绝望的九个月他帮助她、照顾她很多,这次又是为了保护她和她女儿导致失明,她实在做不出来在当下和他绝交的事情,良心上过意不去,看着这个好友成了瞎子,几度寻死,她真的难过。
这几天,在她答应不会离开他之后,肃王平静了许多,也肯被她搀着去院中散散步,但他赶走了府上的所有访客,他会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清早还是夜晚,有没有下雪,天空是蓝色还是灰蒙蒙的。
沈江姩成了他的眼睛,她答应和宋慕之去凉州发展,他做封疆大吏,她行医造福于民,她放弃她在青州兵营的差事,她内里舍不得放弃的,可他因为救她和她女儿失明,她开不了口拒绝,亏欠而自责。
沈江姩的心里没有一刻不牵挂宋煜,他这时应该已经救下夏妍了吗,他意识到自己对夏妍的爱而不知的心意了吗。
他正月二十九归家,会发现她和女儿没有在家等他回来,他会难过失落且愤怒吗,或者,他不会归家,他发现不了她不在青州了。
“姩姩,你在煮早餐吗?说好多次莫亲手煮了,叫下人煮就是了。
皇兄来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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