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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寒石手上动作一滞:“你是说痛打贺连的那位?”
他皱着眉走到近前,接过玉牌端详了片刻道:“这么说,此人受伤也与姓贺的有关?”
南星不置可否——这人究竟何方神圣,姓甚名谁一概不知,猜来猜去也不过是无凭无据的胡思乱想。
程浩风听了一脑袋浆糊,忍不住唧唧歪歪道:“两位哥哥说了半天,他到底是谁呀?”
南星苦笑了一声,要是知道他是谁,还用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地冥思苦想吗?
他将玉佩重新包好,递到齐寒石手中道:“你门路多,人脉又广,能不能帮忙打听下,好让这玉佩物归原主。”
南星独立惯了,遇事鲜少求人,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竟让齐寒石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别说只是帮忙找人,就算要他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他也甘之如饴地说不出半个“不”
字来。
天气一旦入了秋,荒凉与萧瑟便接踵而至。
短短几天功夫,陷入多事之秋的程家,竟然肉眼可见地现出了颓靡,就连医馆门前叽叽喳喳的麻雀,也都无精打采地闭上了嘴。
南星回到家,马不停蹄去给师娘报了平安。
自从得知南星出事那天,邹氏便把自己关在房里潜心念佛。
如今求得他平安归来,这才让苦悬的心落了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磕了无数个头,感谢神佛的庇护保佑。
有了南星摘得的生骨散,后续事宜便是水到渠成。
程家兄弟们鸡飞狗跳地加班加点,没过多久,便照着古方,将治疗腰伤的药配了出来。
又过了不久,徽州知府贺同山还真就差人敲锣打鼓,大摇大摆地将程博鑫送了回来。
据说,命悬一线的贺大公子吃过药后,病症一日轻过一日,不出半月,竟也能呲牙咧嘴地下床腾挪两步了。
知府大人喜出望外,专门定做了一对“华佗在世,妙手回春”
的匾额,明目张胆地挂在了共济堂的门外。
程博鑫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想要自插双眼——摘又摘不得,取又取不下,真是讽刺得惨不忍睹。
经历了个儿把月的动荡,乱七八糟的日子终于回归正轨。
大哥程浩天也跟吃错药了一样,对待南星不再如往常飞扬跋扈。
大概是近来堆积的变故,给了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他不得不承认,在学医方面,南星有着过人的天赋。
这曾是他眼中不可饶恕的原罪——可是仔细想想,那些所谓的“前嫌”
,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的执念罢了。
一旦想明白,程浩天愿赌不服输的情绪,就如同丢盔弃甲的逃兵一样,争先恐后地做了鸟兽散。
自此之后,他对待南星,也渐渐如春天般温暖起来。
当然,也仅仅局限于南星,比如对待四弟程浩风,依然如冬天般寒冷,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超过半句,准能呛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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