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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殊不知他是真的忘了还是装的,转念一想这样的结果对于傅斯远来说却是最好的,便就此编了套谎话圆了过去,只道他抵至江州后不久便生了一场大病,自己求了许多人才勉强从阎王爷手中抢回了他的性命。
傅斯远丝毫没有怀疑秦子殊的话,反而万分感谢他救了自己性命。
而后两人同赴西京,参加了长晟十九年的春试。
青蚨错(五)
江瑟瑟含泪向衆人道完了前因后果,宣和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衆臣将目光齐齐投向傅斯远,可后者脸上更多的是茫然无措,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靠近江瑟瑟,他没有急着否认,只是眼眶里蒙起一层薄雾,痛心道:“江姑娘,我,我真的做下了这些天理不容之事麽?”
江瑟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傅斯远,在她心中,傅斯远的一切言行都是在为他的无耻行为作辩解和掩饰,她才不信傅斯远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定是他不敢承认而作出的僞装。
但在别人看来,傅斯远就是一副无辜的可怜模样,就连一向以参人为乐的纪南昀都破例为他辩言:“陛下,江家遭难确实令人痛心,但仅凭江氏一人所言,不足以证明傅少师参与其中,臣觉得还需再寻人证物证才是。”
“人证,我有!”
江瑟瑟红着眼睛看了纪南昀一眼,随即向长晟帝求道,“恳请陛下应允人证上殿。”
长晟帝沉眉敛色,思忖片刻后点头应了下来。
瞧他的神情,心中应是有了答案,但因着对傅斯远的偏信,他又不愿承认。
不多时,秦子殊便侍卫押进了殿中。
裴霁舟等人回京前,并未事先向刑部和大理寺知会案情进展,因此所有人都不知道朗州一案的元兇竟是科考舞弊案的幕后推手。
所有人在见到秦子殊的那一剎那都惊呆了,包括傅斯远。
“他不是死了麽?”
朝臣开始怯怯私语。
浑浑噩噩的傅斯远呢喃了一句,“子殊”
秦子殊看着傅斯远忽地笑了,他身上缠着麻绳,双手缚在身后,弯下腰重重将头磕在了地上,然后在长晟帝和其他朝臣的逼问下道出了江家灭门案的实情,结果与江瑟瑟所言无异。
但正因为二人的描述太过雷同,又有人开始怀疑起两人串通一气。
“陛下,臣觉得有破绽。”
有人站出来质疑道,“江氏说她也中了迷药,按常理来说,她应该也逃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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