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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的阿爹、阿娘和我那才牙牙学语的弟弟,还有胡爷爷、子君哥哥t他们死得好惨啊!”
江瑟瑟伏在裴霁舟怀里无助地哭泣着,“求王爷为我枉死的家人作主,还他们一个公道!”
“我知道,我会帮你的。”
裴霁舟轻轻拍着江瑟瑟的背,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她,“如今有了秦子殊这个人证,想要为你的家人伸冤不是件难事。”
“但是瑟瑟,你是苦主,若想翻案,得由你亲自提告。”
裴霁舟将下巴抵在江瑟瑟的颅顶,一边耐心安慰一边替她分析着现状,“所以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不能倒下,知道吗?”
江瑟瑟啜泣着在他的怀里点着头,过了一会儿,江瑟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擡头望着裴霁舟,郑重地说道:“王爷,我要去宫门口敲登闻鼓,告御状!”
“御状?”
裴霁舟敛眉惊呼道,“你为何会想到这个?”
江瑟瑟苦笑道:“若只是对付州县两地的官员,倒也用不着行此险招,可秦子殊的同伙,还有那位备受圣上信任的太子少师,试想一下,除非闹到圣上面前,就算是王爷亲自出面,也不一定动得了他。”
“傅斯远自诩圣人君子,为士家子弟敬仰尊崇,我偏要在世人面前揭开他虚僞丑陋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看此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龌龊又恶毒的心!”
江瑟瑟再也抑制不住对傅斯远的憎恨,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告御状可非小事。”
裴霁舟担忧道,“你可知告御状会面临什麽后果?”
江瑟瑟点头道:“我知道。
凡是告御状者,无论是非对错需先受三十杖刑。”
“此杖刑由宫中侍卫执行,其力道雄厚,非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裴霁舟沉色道,“别说你一个女子了,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挺过去。”
江瑟瑟嘴角挂着一抹无畏的笑意,为了能给家人报仇,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若我死了,还请王爷替我完成未尽的心愿!”
“说什麽傻话呢!”
裴霁舟按住她的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王爷,这麽多年了,我好像终于能看到一丝曙光了。”
江瑟瑟的嘴角挂着一缕浅笑。
“是啊,难以想象这些年你是如何熬过来的。”
裴霁舟回之以浅笑,随即再次将江瑟瑟揽入怀中,他轻轻磨着她的耳鬓,笑颜之下,隐藏着江瑟瑟看不见的担忧。
傅斯远在圣上心中的地位非是一般人能撼动的,尤其是这些年他履献奇策,内可安邦外可攘敌,是不可多得的相国之才,圣上一度有着驾崩后由他辅国的念头。
秦子殊虽指认傅斯远为同伙,可手中却并无实证,想要判他同罪,必是难上加难。
可裴霁舟却不能戳破江瑟瑟这个幻想,他垂眸看着江瑟瑟的睡颜,难得见她没有眉头紧蹙,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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