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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你脚腕上的伤会好得更快些。
“不了,”
江眠遗憾地抱紧了膝盖,“这里的水用的消毒剂会让我过敏,稍微接触久一点,大概一分钟左右?我的皮肤就会红肿,所以不能靠近太长时间的。”
拉珀斯的眼神有一瞬的狞戾,但他掩饰得很好,杀意不过一闪而逝,并未让江眠察觉。
你是我的伴侣,深海人鱼的血统同样深埋在你的体内,天底下的水怎会不臣服于你,满足于环绕你、保护你?消毒剂……一定是有陆民动了手脚!
一阵轻微的骚动,从上面的实验站里隐隐传出来,江眠心头一跳,急忙抬头望去,却没在视窗附近看到人影,他满腹狐疑,也只好当自己是听错了。
趁此机会,人鱼轻轻地圈住江眠的脚踝,冰凉光滑的肌肤和肿痛的铐痕相触,顿时令江眠倒吸冷气,身体也一个哆嗦。
拉珀斯劝哄道:“来吧,别怕,这里的水,是干净的。”
人鱼收起锐利的指甲,用更柔和的指节挑起江眠的裤角,贴着小腿慢慢向上,替青年挽起衣料。
他的动作明明已经小心到了极点,但被捋过的皮肤,还是渗出了灼热的红。
火花顺着江眠的脊椎向下迸发,他的小腹紧张地抽搐着,距离缩得如此之短,他完全能感到人鱼温热湿润的呼吸,正流淌在自己身上。
心跳如鼓,血液轰鸣……江眠试图抵抗这种发抖的冲动,然而无济于事,他的腿筋紧紧抻直了,脚腕也在燃烧。
他分不清,那究竟是烫,还是单纯的痛意。
【来吧……】人鱼长长地呼唤,嗓音中涌动着融化的蜂蜜,交织着丝柔的蛛网。
在他狰狞的指掌中,青年的踝骨显得如此纤细,精巧如陶瓷的工艺品。
他拉着江眠,一如古时先祖所做的那样,引诱过往的水手驶向一去不回的暗礁,【来吧……珍珠。
】
拉珀斯心中清楚,眼下不是沉溺于亲近的时刻。
但他太亢奋了,连瞳孔都朦胧地涣散开来。
在这世上没有哪一种烈酒,能让深海人鱼进入喝醉的状态,可到了这会儿,他唇焦口燥,皮肤在渴望中发疼,既想残暴地撕咬,也想怜惜地轻轻含住……
他很想知道,这是否就是人类所说的“醉醺醺”
。
江眠再没有第二个选项了,他撑着发软的身体,一点一点挪向前方,直至脚尖碰到水面,再被银河般波荡的池水吞没。
他的第一反应,是水确实非常干净。
随即,这个念头也为这些清净、澄澈的液体所覆没了。
江眠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他从未有过如此宁静的体验,凉爽的水波轻推着他的小腿,让他在浮力的作用下飘飘然,仿佛荡漾在空无一物的摇篮里。
他是一个紧张了太多年的人,研究所的大环境,注定要使他像只活在丛林里,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野兔,一刻不停地暗示自己警惕身边的危险,避开应有的陷难。
现在,江眠忽然就得到了一个天赐般的时刻,他为此全然解放了身心,每一寸皮肉和骨头,都在惬意中散漫地松开。
“总有一天,我们得谈谈关于触碰的问题……”
江眠眉目舒展,模糊地呢喃,“不过,它不是接下来的话题……当下,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讲。”
拉珀斯盘旋在青年的膝前,仍旧在水下若即若离地挨着对方,不愿撒手。
他嗅着伴侣苦涩大减的气息,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小微笑。
尽管在外表上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人鱼的体格仍然远超人类,尤其像拉珀斯这样大型的深海人鱼。
哪怕是健壮的篮球明星,或者橄榄球运动员,和体长三米五的人鱼一对比,依旧像个发育不成熟的孩子,更不用说江眠了。
不过,正如一些研究员私下调侃的那样,在江眠面前,人鱼王嗣只拥有顶级掠食者的表皮,芯里却是巨大的棉花糖,看起来残暴凶悍,实际上又黏又甜。
避开社交中心,对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江眠叹了口气。
既然他的心情稳定了许多,酝酿片刻,秘密也就低低地倾泄了出来。
“她……研究所的项目,将她编为001号。
但私底下,只有我和她在的时候,我一直称呼她为红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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