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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留在府里,有其他差事。”
左镇回答,他忍不住看了几眼白君卓——第一眼就觉得他长了个好模样、其次是察觉这人方才明显有些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此时却又明显偷偷吁了口气的样子,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几句话寒暄过后,双方都放松了下来,不再死死捏着兵器了。
钱克江身体不适、高热浑身无力外带开始剧烈咳嗽,白君卓让人送他回去歇息,再顺便让随行的大夫给他看看、开个简单的方子就地给他煎药。
随后又主动将自家的车队整理得更加紧缩、将大半的位置空出来给左镇押送的车队摆放,再叫人重新烧开几锅热水,让那些面白哆嗦的军汉们喝了暖暖身子。
“有劳了,白、白公子,刚才的事还请别往心里去,都是些粗俗不知礼的莽汉罢了。”
左镇喝着热水,看着白君卓裹着雪白雪白的大氅,通身富贵清俊之气,脸上却一直带着和煦的微笑、忙里忙外指挥配合着将自己的车队安排进空地中摆放整齐,心里不由得有了好感。
白君卓不在意地笑着摆手:“左大人客气,叫我君卓就好了。
既然您是给镇北军办的公差,我这能给搭上几把手其实挺自豪的。”
“你、你喜欢镇北军?”
左镇不知道为什么,一贯爽朗大气的他叫不出“君卓”
这两个字。
“当然,贺州哪里有人不喜欢的?我们的平安都是镇北军坚守厮杀换来的,哪能不感激呢?”
白君卓是真心实意高兴地在忙活着,黝黑的眼睛晶晶亮。
左镇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将士就应当如此,不值得你如此感激。”
白君卓正色道:“不,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既然是切切实实地保护了我们,难道连心里的感激都不应该么?那也太冷血了些。”
左镇:“……”
真是个有意思的白、白、白君卓公子。
等山神庙再次安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
白君卓看望了一眼钱克江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可蜷缩好之后动来动去小半天就是睡不着,忍不住悄悄推开窗棂去看。
燃烧着篝火的前庭中,此时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的汉子,借着温暖的几堆篝火,呼噜打得震天响。
左镇本来也侧卧着准备小憩片刻,可他的左小腿酸疼得如同绣花针不停地扎一般,让他仰躺也不是、侧卧也不行,翻来覆去折腾得浑身火气,最后忍不住翻身坐起,开始按摩自己的伤腿——唉、这鬼天气,我这腿都快没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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