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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衡嗓音喑哑,眸色暗沉地抬手将白瓷茶杯放在桌上。
往后的两天里,应国公府从外面看起来依旧和平日里一样风平浪静,府中小厮女使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做事。
延康子费劲布置完法阵后,一直呆在应国公府,给府上的小娘子们看面相和手相解闷,宋少衡则是守在贺兰漪身边,防止妖怪再对贺兰漪出手。
“明日里就是第三天了,若是妖怪还不出现可怎么办?”
贺兰漪胳膊上搭着鹅黄色的轻纱披帛,在屋里踱步。
宋少衡负手站在支摘窗边,高束的浓密发髻一丝不苟,身上一袭窄袖白鹤圆领袍衬得他整个人挺拔俊朗,如高山之上的皑皑白雪,清尘独绝,惹得人挪不开眼。
比起贺兰漪的焦急,宋少衡明显更镇定些,换句话说,宋少衡没有像贺兰漪那般那么在意上官琼儿的生死。
“她是在跟我们比耐心,赌我们不敢拿上官琼儿的命冒险。”
“真的没有解开人骨烙的办法吗?”
贺兰漪走到宋少衡面前,抬脸望着他,“若是那个妖怪一心想要琼儿给她陪葬呢?”
贺兰漪本来的想法很简单,她以为上官琼儿体内的人骨烙不解开,三天一到,即便宋少衡他们没有抓住妖怪,妖怪也照样会死掉无法再害人了,谁知这人骨烙竟是双生的,虽然上官琼儿体内的人骨烙可以牵制妖怪的性命,可若是妖怪死了,被种下人骨烙的上官琼儿也会暴毙身亡。
“人骨烙只能由施术者解开,我们若是有办法也不必让上官琼儿冒险了,”
宋少衡语气温柔,“今夜如果还未有动静出现,那就给她一个接近上官琼儿的机会,不怕她不现身。”
“对,”
贺兰漪攥紧拳头,心神略稳了些,“这个妖怪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维持着人形,还想尽办法要夺走我的身体,她定然不会甘心就如此死去的。”
一直到傍晚时分,应国公府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贺兰漪和宋少衡亲自过府去见了应国公及夫人,商量明日照常办赏花宴之事。
“这怎么可以!”
应国公反应激烈,摊开的手都在发颤,“郡主,管军,你们明知道妖怪在盯着我女儿,之前让人驻守在我府里便罢了,现今还要主动引妖怪入府,若是我府中人出了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
宋少衡抬眸,“如果不这么做,令爱会死。”
“那能不能别在我府上啊,琼儿她自己招惹了妖怪就该她自己承担,我家中尚有七十岁的老母,如何能担得起这样的惊吓啊!”
应国公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贺兰漪在旁听的直皱眉,明明上官琼儿的祖母算是另府别居,在离上官琼儿住所很远的一处单独院子里,应国公夫妇的住处倒是离上官琼儿的住所很近。
宋少衡神色凝重,“但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在别处推算布置法阵了。”
应国公和夫人一听这话就急了,“你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要引妖怪入府,万一你们没抓住她,她报复我们怎么办。”
“国公放心,只要她敢出手,绝对让她有来无回!”
延康子见状忙上前解释道。
刑部侍郎廖湖琦看了旁边的大理寺少卿一眼,出来倒油,“虽然道长如此说引妖怪入府无妨,可若是要办赏花宴,定然少不了有汴梁其他高门大户的贵眷过来赴宴,管军能保证她们所有人的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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