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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贺兰漪拿起桌上的温水抿了口,或许是因为昨夜喝药的缘故,她嘴里依旧苦涩,“怪不得他会道术呢。”
“他是在哪修行的?”
“应天府太一宫慈济道君身边。”
“那老头的确修为高深,”
贺兰漪记得那位慈济道君还曾与她母亲是好友,不过自她母亲五年前去世后,那位道君就再没踏入汴梁一步了,“不过,宋少衡身上既无政绩,又无军功,皇祖母和舅父怎么会给他这么高的职位?副都指挥使,那可是禁军数一数二的高位啊。”
“这个,同钰倒是没打听出来,张公公只说是官家亲自过问的,太后也同意。”
贺兰漪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宋少衡这么轻松就做了副都指挥使,卫胥的父亲可是为国战死的,但卫胥如今却只是个营中副将,还必须得去蔚州戍边,这世上之事真是不公平。”
“卫胥是东宫太子的人,太后不喜姚贵妃和太子,自然连带着也不喜欢卫将军,更何况,卫胥的父亲当年不过是国公身边的一个陪戎校尉,他母亲又是个洗衣婢,您与他之间简直是天壤之别,太后自然不会同意您与他在一处。”
青窈给贺兰漪梳着头,她至今也想不明白贺兰漪怎么就突然喜欢上卫胥,还非他不可了,“郡主,我记得那时候卫胥只在您身边做了三个月的护卫啊,您就?”
对上青窈好奇的目光,贺兰漪脸上浮现一抹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但关于自己是如何喜欢上卫胥的记忆在脑海中却又是一片空白,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只是觉得喜欢卫胥似乎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没有缘由,自然也没有前因后果。
“卫胥的出身的确是低了些,可他相貌堂堂,人品贵重,待他立下军功定然还会擢升的,”
贺兰漪左手手指轻叩着黑漆花腿方桌的桌面,眉峰微扬,“皇祖母的生辰快到了,到时候我送上一份大礼,或许皇祖母一高兴,就会允我去蔚州找卫胥了。”
“呜呜呜……”
凄厉古怪的哭声伴着冰凉的水汽从刚刚打开的支摘窗透进来,落进耳中。
贺兰漪被吓得一激灵,神情僵在脸上,她抬起脸,僵硬地侧头问,“青窈,你听见有人在哭吗?”
青窈紧张地望向窗边,挂在窗边镶着驼骨和砗磲的金笼子里的五彩鹦鹉踩着栖杆跳来跳去,尖喙张合重复着:“郡主,郡主”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呜呜呜……”
哭声再次从外面落进来,比起刚才,凄厉更甚。
但青窈静静地听了几秒,突然眉心蹙起,快步绕过屏风隔断,离开了内室。
不一会儿,青窈把哭得抽抽搭搭的昭儿领了进来。
“刚刚是你哭的啊?”
贺兰漪的左手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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