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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成又重重一声,眸光格外威严地从朝臣身上扫过。
“今日早朝,由我主持,有是上奏,无事退朝。”
他如今虽然已不是丞相,但他毕竟入朝为官那么多年,威严仍在。
一句话落下,太和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半晌,有朝臣上奏,早朝如同往日一般进行。
季冠灼的心思早已不在早朝上了。
他恍惚地挨过早朝,便立刻去找李公公问情况。
这会儿,宋海成和李公公都在御书房中,商量着昨晚发生之事。
瞧见季冠灼进来,李公公赶忙给季冠灼倒了一杯茶水。
季冠灼却没心思喝,只是道:“到底怎么回事?”
“先前皇上得知北狄去找乌鲁图以求联合之时,便开始着手准备。”
李公公叹一口气,“他早已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昨夜急报传入宫中后,皇上便立刻冒雨点兵,离宫去往边关了。”
季冠灼用力地握紧了杯盏。
滚烫的茶水隔着薄薄的杯壁熨烫着他的掌心,疼痛似乎还能让他稍微清醒一些。
李公公看着季冠灼的模样,有些担心地道:“季大人,皇上临走前吩咐老奴,这几日就在您跟前伺候着。
他忧心着您的身子,您也别太过担忧了。”
“皇上可是十三岁便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如今定然也能将北狄人杀得有来无回。”
李公公的话却是让季冠灼又有一瞬间的恍然。
师从烨临走前,甚至来不及同他说一声,足以说明战况如何紧急。
“我先前让鸣蝉送来的东西,你拿给皇上了吗?”
季冠灼抬头,看向李公公。
“拿了拿了。”
鸣蝉说那是可以缓解师从烨旧病复发时的良药,李公公怎么可能不叫师从烨带着?
昨日他伺候师从烨穿盔甲时,还特地让师从烨贴身带着,生怕遗漏。
宋海成瞧着季冠灼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半晌,他说道:“若是实在安不下心,便去承天寺拜一拜吧。”
“听说那里香火很是灵验,说不定可以心有所成。”
师从烨点点头,起身离开御书房。
李公公跟在他身后,替他撑着伞,忍不住道:“昨夜其实老奴想叫季大人的。”
“只是皇上忧心夜间暴雨,水汽太重。
您身子骨不是很好,万一受了风寒,那便糟了。”
他还记得,师从烨提及季冠灼时,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目光越过宫墙,似乎落到椒房殿中:“告诉他,等等朕,朕一定会早日回京的。”
季冠灼没有说话。
只是李公公恍惚觉得,他好像一瞬间瘦了许多,瘦得好似一阵微风,就能把季冠灼吹走似得。
翌日,处理完政事之后,季冠灼带着李公公和鸣蝉去了承天寺。
从师从烨走得那日开始,整个扶京就一直在落雨。
雨丝轻微如同纱线,被风一吹,就能飘很远。
让整个扶京都压上一层沉沉的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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