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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答案同时浮现于两人脑海,让他们再次交换了一个惊惧的眼神。
又过一会儿,方见方雪晴鼓足勇气,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外看去。
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到许冥,以及正在和她交涉的那个工作人员。
正因如此,那名酒店员工身上所发生的骇人变化,也完全印入了她的眼中——脑袋似是被什么撑爆,这会儿已经滚落在地。
断颈处没有血迹、没有伤痕,更像是一个被塞得满满的空花盆。
一丛白色的粗壮枝干径直从里面长出,舒展的树枝间,挂满了不同大小的时钟。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方雪晴看得很清楚,挂在最上面的那个时钟后面,拖着一头长长的黑色头发。
这让原本勉强还能算作奇幻的场景,一下显得诡异起来。
再看眼稳稳站在怪物面前的许冥,方雪晴的表情登时更加微妙。
“……怪谈拆迁办。”
她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忍不住用力抿了抿唇。
如果说,在许冥拿着这个称谓自报家门的时候,她还只是觉得懵圈,那现在,她是真的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打脸了。
难不成……真是我孤陋寡闻了?可这种组织,以前确实没听过——至少在人类的圈子里没有。
况且,这名字也取得奇奇怪怪——怪谈拆迁办。
重点是这名儿还是当着人家怪谈的面报的,感觉就像把羊汤店开到羊村一样。
怪谈听着膈不膈应不知道,反正方雪晴听着是觉得挺缺德的。
不仅缺德,还挺狂。
别的不提——所谓的“拆”
,是个什么拆法?那么大个怪谈,说拆就拆,资格在哪里,资本又在哪里?方雪晴的心里犯起嘀咕,不想下一秒,她的疑问就得到了回答——在一连串刺耳到差点震碎她耳膜的钟声后,她看见那个自称“许冥”
的女生微微抬眼,站姿表情都没有丝毫改变,唯有脸上的笑容,似是更明显了些。
“我们的资格,您无需了解。
您只需要知道,没有把握的业务,我们不会做。
既然敢做,那自然是有资本的。”
隔着半条走廊,许冥不卑不亢的声音清楚传来:“哦对,还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知一下。
这个怪谈里,单位预定拆除名额不止一个,而就我们目前的考察结果而言,你们可以不在这个名单之列。
“至少就我个人的偏好而言,相比起白棋,还是蝴蝶更令人讨厌些。
“——但若您执意把事情搞僵,那最后进入拆迁名单的是谁,那就不好说了。”
……?!
!
这是已经……威胁上了?方雪晴心中一动,不由将脖子伸得更长了些。
紧跟着,又是一阵令人痛苦抓狂的尖锐钟鸣,待这声音消下,却又听许冥一声轻笑:“对,您当然可以不搭理我们,这是您的自由。
您甚至可以选择在这儿把我们都做掉,更利落不是?反正这是您的地盘,一切都随您高兴。
“但容我再提醒一句,具体的拆迁方案是根据我们考察报告决定的没错,但整个拆除计划,是早就有了的。
毕竟这个怪谈也存在了三四年,真的很惹眼……“如果无法及时得到可靠的考察报告来作为选择依据,我们拆迁办估计就只能选择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了。
反正拆一个是拆,全拆掉也是拆,不是吗?“……威胁?当然不是。
我只是区区一个业务员,有什么资格呢。”
——走廊中段,许冥为了掩饰自己的眼瞎,刻意又将目光垂了下去,配上嘴角始终挂着的笑容,反倒更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尽管她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瞎编些啥。
毕竟她的稿子一开始真的没有准备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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