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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芸敢这么说,是因为她心里清楚,他们家不苟言笑的长兄就是这么想的。
陆承彦自幼爱读书,唯一能让他从书海里自愿抽身出来的,唯有姜沐言。
从小就是,这是陆府人尽皆知的小秘密。
陆承彦身着一袭深色广袖长袍,颀长的身姿落座于另一条长凳,在姜沐言的左手边。
他掀起眼帘,冷沉的眸子扫向对面的陆文芸。
陆承彦生得一副剑眉深眸,眉眼本就犀利,再加上他天生冷脸,被他冷眼这么一警告,陆文芸就笑不出来了。
自家这位长兄,冷脸又严厉,她打小就有点害怕。
但陆承彦也就一张俊脸看着冷点严厉点,其实对弟弟妹妹们挺好的。
“表姐是否因下月要出嫁的缘故,说出口的话我是越发听不懂了。”
陆文芸先前那句话太过于暧昧,姜沐言只能装不懂。
毕竟她和陆承彦,也还没有正式定亲,过于暧昧不清的话,不适合搬到台面上来说。
“我有口无心瞎说的,表妹别放在心上。”
陆文芸惧于长兄的威压,忙不迭改口认错。
“表姐都快出嫁了,还成天往外跑,舅母怎没把你拘在家里绣婚服?”
进门就被陆文芸打趣的姜沐言,逮着机会就眉目含笑的揶揄回去。
被提起自己的亲事,陆文芸脸上泛起一抹羞红,很快又佯装无事道:
“我婚服已绣好,怎就不能出来了?咱大燕民风又不像魏国,女子成日拘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大燕的民风相对于魏国,确实要开放一些,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若天天出府往外跑,那也是不行的。
否则姜沐言也不会为了找借口出府,去梨园看望两个小家伙而头疼了。
“婚服早早便绣好,表姐这是急着出嫁了?”
姜沐言话落,和陆文芸坐在一起的陆文曼,就用手帕虚掩着嘴偷笑了起来。
她的偷笑似乎在表明,她也是这样想的。
“表妹,你这嘴怎的这般不饶人?我不过打趣你一句,你便揪着我不放。”
陆文芸甩了甩手帕,看似气恼,实则眉眼间染着淡淡笑意。
对于自己的亲事,陆文芸显然是很满意的,被妹妹们挑破她想出嫁的心思,虽有些难为情,心里却也是甜蜜的。
哪个女儿郎不想嫁个如意郎君。
她对自己的郎君很满意,想尽早出嫁成亲何错之有,算不得多丢人。
陆文芸娇嗔的目光一转落在陆承彦身上,不知死活的佯装叹息道:
“长兄也是偏心,我打趣表妹,长兄就眼神凶狠的瞪我,表妹打趣我,长兄就一声不吭,还贴心的给表妹倒茶喝。”
随着陆文芸的话音一落,陆承彦手中的茶杯正正好落在姜沐言的面前。
陆文曼又捂嘴偷笑了起来,还和一旁的二哥对视一眼,笑得更欢了。
“表妹快尝尝长兄倒的茶好不好喝,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喝过长兄给我倒的茶。”
陆承宇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扇面绘着一幅山水图,他摇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
陆承宇没喝过,也没见过陆承彦给其他弟妹倒茶喝,也就只有姜沐言才有这个待遇。
从进门开始,陆承彦就被弟弟妹妹们连番打趣,虽然打趣的对象是姜沐言,但都与他有关。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陆承彦,抬眸朝陆承宇看去。
他浓眉下漆黑如墨的一双眸子,深沉幽邃,还泛着森冷的光芒,他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陆承宇。
陆承宇只被他看了一眼,就受不住的举起折扇挡住脸,不敢与他对视。
“长兄,我错了。”
陆承宇瞬间就怂了,“我有手,我会自己倒茶喝,绝没有劳烦长兄给我倒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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