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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床上,轻轻拨开晚宁额前散落的头发,吻在她的脸颊上,“阿宁。”
晚宁动了一下,把被子拽到怀里抱了起来,“嗯,我再睡会,你走吧。”
“我走去哪儿?”
顾言把她手里的被子一点点拽了出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被子有什么好抱的。”
晚宁摸到他的衣襟,往下拽,“那你躺下,别吵。”
顾言乖顺地躺下,也不吵,任她抱着,想着她是累了,便静静陪着。
顺带思量了一番,算着日子,晚宁那把弯刀应该差不多打好了。
“今日带你去个地方。”
晚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起头来看他,“去哪里?嗯……我想去找胡玉。”
“那个不急,她若有把握,便早已动手,不必躲躲藏藏。
且你不可再跟着叱罗桓走,他既知胡玉踪迹,到了越州却不报我,宴白陈清都在,却只带你出去,必有所图。”
晚宁默了半晌,觉着顾言说的有理,自己贸然前去,确实是疏忽大意了些,“嗯……你说的对,是我太着急了。”
顾言知她心里是想为父母报仇的,也并为怪她行事鲁莽,他抚着她的耳朵,轻声道:“我知你想要弄清事情原委,十三年来我又何尝不想为我父亲报仇,可此事急不得。”
“嗯,那叱罗若回来,便让他找你。”
“我不喜欢他,你是知道的。”
晚宁笑了,两只手放在顾言脸上揉,“哈哈,就因为他拿柴火打了你一下吗?”
“兴许吧,又或者是我看见他时,你与他似是亲密得很。”
顾言一口陈醋喝到了底,此时想起还是不爽,话语间依旧一股酸味儿。
“我何时与他亲密得很?我是去他家里拉他起身了?还是给他披衣喂食了?”
顾言不语,他亦知这道理,可又如何?阿宁的好,他是一点点也不想分给他人。
晚宁见他不说话,坐起身来,云鬓雾鬟披了一身,从肩头丝丝滑落,她低头看着顾言,带着刚起身的懒散惺忪,笑道:“我的夫君真小气。”
顾言亦坐了起来,手指轻轻挽起了晚宁散开的系带,把她松开的衣襟系上,“嗯,我很小气,所以你要当心,说不定哪天,我便取了谁的性命。”
他把结打好,看向晚宁,有些怄气,似也有些委屈,若晚宁不见了,他也不知自己会如何。
晚宁心想还是换个话题吧,免得这人又变得古怪起来。
“你第一次,是取的谁的性命?”
顾言默默回想了一番,“第一次……是一个盗贼,那时我在来越州的路上,他悄悄杀了我一个侍卫,从那侍卫身上搜取银钱,被我发现了。
我当时没了家,亦想着可能再也不能见你,心中苦闷至极,故而生起气来,便一顿毒打,我师父亦拦不住我,谁都怕我。
那天我看见我那侍卫死了,淌了一身的血倒在地上,我便亲手把那盗贼杀了。”
晚宁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侯府里的侍卫个个都怕顾言,想来是敬也是畏。
“你知道我第一次杀的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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