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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见这情状有些恼了,碍着阿宁的面子,没有一脚踹醒他。
此时他转开视线,看向别处,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
晚宁看着顾言一副脾气上来的样子,蹲下身子使劲摇了摇阿武,“阿武!
快起来!”
听见了声音,阿武便满脸糊涂地爬了起来,两眼模糊中看见一男一女站在自己面前,抬手揉了揉眼睛。
等看清时,脸上的神色有惊也有喜。
惊的是看见顾言站在面前,一副冒火的样子睨着自己,喜的,自然是他家寨主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寨主,颜都尉,你们……”
他高兴地有些要语无伦子起来,连日的忧心忐忑此时似有了着落。
“领罪。”
顾言冷眼地看向他,目光中似有一片洞黑,眉宇之间尽是压迫。
阿武见状,怯怯地跪下,低着头,心想解释也是无用的。
晚宁此时却拉过顾言,忙着解释起来,“我是偷偷跑出去的,不干他的事的。”
“他未尽值守,躺在这里睡得如死了一般,若有差池,在这侯府里,死得最快的便是他。”
顾言看向晚宁,神情严厉,却也解释了一番。
晚宁听此,不知如何再劝,阿武亦知其中道理,沉了口气,甘愿受罚。
顾言看向跪在地上的阿武,冷声道:“在这跪到天亮,然后去找宴白领十军棍。”
阿武此时并不知宴白是谁,蹙眉疑惑,疑惑之中,又看向晚宁。
晚宁亦忽然想起了这一茬儿,忙指了指顾言,解释给他听,“这个才是侯爷,你平日见的那个,是宴白。”
阿武看向顾言,惊了半晌,而后眨着眼睛似是理了理头脑,忙应了声是。
顾言转过身,不再管他,任由他跪着,伸手拉上满脸担忧的晚宁,走进那院子里。
往日修园子的时候,顾言便思量着,阿宁兴许会怕黑。
于是,在那院子里头,他设了多个成排立起的灯架,紫檀木的架子上雕了各色鸟兽,每个架子上皆有二十四盏精巧的琉璃灯,上面绘着二十四节气所属的各色花鸟草木。
彼时没有人住时,那一排排的灯火亦是那样夜夜亮着,就那样静静地亮了多年,而此时,终于等来了它们的主人。
晚宁随着顾言走过那光华莹莹的庭院,进了屋,顾言转身把门关上,看向晚宁时似有不满,“你很关心他?”
晚宁知他此时应是又喝了半瓶酸的,伸手揉上他的脸,“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逃家是我自己逃的。
你当年逃家的时候,宴白可有挨打?”
这个解释好像在理,顾言深以为然的点了头,却说:“可我还是不高兴。”
他把晚宁抱起来,放到她身后的桌子上,而后双手撑着桌子,把她囚在身前,两人的呼吸便缠绕在了一起。
晚宁自己调整了一下,坐好了,搂上他的脖子,笑着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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