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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弋清站得累了些,索性也坐在一处石堆上,一手撑腿托腮:“你就那么笃定那个道士不会骗你你可是妖。”
“不会。”
岑煊气呼呼的,整个人脸上稚气未脱,说他十八,看着也就十六七岁。
“我救过他。”
那一刻,宋弋清张口结舌,只觉得自己备受良心谴责,不知该如何规劝人。
“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秘术能让人起死回生,你可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岑煊咬了咬唇,双目通红含泪,道显出几分楚楚可怜之气:“就算代价惨重,我也要她活着。”
再闻这句相差无几的话时,宋弋清心境倒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三百年前,书祈珒的原话是——乃至万劫不复,我也要复活她。
不同于岑煊的悲惨,那时候的书祈珒矢志不移,轻蔑的眼中腾升着熊熊气势,后来宋弋清才知道他为何会那副眼神儿,是因为书祈珒下定决心要对自己下手了。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天真无邪的以为,书祈珒只是痴心不悔,在对柳凄凄表爱慕之情,却不料那话正是对自己说的。
他说那话时,就已经在酝酿一场阴谋了,而她还泥足深陷在他们的同门之情中。
“代价”
宋弋清取笑他的天真,正如那时候的自己一样。
人总是痴情又偏执。
还冷血无情。
“你知道,上一个掐我脖子的人,现在在哪儿吗”
岑煊被这话问得怔了怔,总感觉那女人笑得意乱情迷的脸有些……诡谲。
他竟还回应了:“在哪儿”
确实是好奇。
宋弋清呼呼了两下,眉眼弯如弦月,眸色澄明清润:“巍冥山。”
那地方可不该是能用笑语说出来的,岑煊后脊都开始发凉了,直觉告诉他,宋弋清可不好惹,可再不好惹也惹到了,而且还会更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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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芜回看着泽屿山巅之处,山下的景色与泽屿完全是天上地下,亓云山不愧是传承了道系直系血脉之地,仙气萦绕。
凄冷的目光中混合着抹不开、化不去的仇恨,心中像是有千言万语和万般不舍。
身旁的一众览淅弟子皆是同等深恨,但凡谁大半夜被撵下山,性子都不会好,当下心中淤满了恶气。
柳潇潇直言不讳:“师父,这长泽仙君也太无情无义了,请您来九州商讨应对妖魔之策,现如今又这般态度,简直是不知好歹。”
柳潇潇的‘无情无义’说法,柳青芜是认的,但不知好歹话虽如此,却带着贬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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