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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搬到的这个新家有三个卧室,所以江舟就有了自己可以单独睡觉的地方。
一进门的时候,江舟以为杨岚在家,结果杨岚出去了。
江锦衣带着江舟去新的房间,新的房间看起来更像是杂物间,不过对于江舟来说,无所谓,反正他有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
“对了,哥,家里没有你的拖鞋,你自己去买一双吧。”
江锦衣留下这句话,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走了。
江锦衣走后,江舟上前关上了门,将行李箱和杂物放在一起,他难受的坐在床上,抑制着悲伤的情绪。
一回到家,就会被创伤。
江舟在书本上看到有关家的概念是,家是温暖的港湾。
可是对江舟来说,不是的,一点都不是,书本在骗人,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幸福的小孩。
血缘关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法逃离的枷锁,无论逃去哪里,只要血缘的上游轻轻扯动,整个人的骨髓都会随之撕裂。
江舟才十几岁,他不会想着和家里决裂的,他不想自己连个家也没有。
可是真的好痛苦不被在意,不被需要江舟祈祷着快年过完年,然后回出租屋,他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可他也没勇气逃开。
久违的眼泪啪嗒一下从江舟的眼角落下,江舟摸了摸自己的眼泪,丧心病狂的笑了,他还会哭啊,他意识到自己精神状态更差了。
江舟在床上蜷缩了一会儿,直到杨岚敲了敲他房间的门,江舟应了一下,门开了。
“江舟,晚饭我待会就做,你记得来吃饭,跟你弟弟一年没见面,你怎么不去你弟弟房间里玩一下?兄弟俩叙叙旧啊。”
一个身材中等的女人出现在江舟的门口,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有好几条皱纹,但眉眼间依稀能感觉到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小家碧玉的。
江舟闭着眼,低声回道:“不舒服,不想去。”
“不舒服就自己吃点药,我去给你们弄饭了。”
杨岚瞥了他几眼,探了探脑袋,又叹了几口气,转身关上门就离开了。
晚饭时间到了,江舟自觉的去到客厅吃饭,桌子上的菜都齐备了,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杨岚高兴的拍了拍江舟,说:“那么久不见,还是没长哈。”
这话说的像是江舟是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江舟没什么反应,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碗筷和菜肴。
作为一家之主的江诚在进行一些发言后,所有人就齐齐开动了,桌面上的江舟很安静,不插嘴也不说话,他只是慢慢的吃饭。
这样的家庭氛围,江舟再眼熟不过了,不是他不想说话,是长时间被家庭打压,从此之后就失去了分享的欲望,不太想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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