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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政清聪明人,自然听得懂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话是指以前的刘家,更是提醒宋家,认真谨慎,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别学刘家的路。
继而,徐敬西慢条斯理道:“不是么,真以为刘怀峰对你抢位置一事难道甘愿坐以待毙么,他不出手,你也不要慌张。”
一番话,算对宋政清的诸多提点。
太子爷扶起来的人,不能是傻子,但也不要做好人。
宋政清懂。
宋政清会心一笑:“我明白,刘怀峰挺谨慎,那时怀英挨你一顿揍,没往徐家通报,事儿是一点不透漏。”
徐敬西低嗤:“说了也没用,真以为长辈们很清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管。”
“笑话一样。”
宋政清没敢回答。
两个人沉默地看鱼池,沉默地焚香煮茶。
宋政清的茶杯空,又倒一杯:“您泡的这壶白茶,口感不错,有诀窍?”
徐敬西悠悠道:“89度,不高不低。”
宋政清品在唇间:“下回我也试试。”
说起来,徐敬西想起那位身娇体软的枕边人,只见过他喝一次茶就记住他只喜欢喝白茶,只用89度的水温闷泡。
第一次见面便想勾搭他,打他主意了。
徐敬西勾了勾唇,懒懒靠到座椅,闭目,养神。
再者,宋政清在耳边说刘家近日的情况。
徐敬西不怎么听,早就猜到结局。
等宋政清离开,徐敬西没送人,单手抄兜,走去前院的书房,看见黎影已经醒了。
正坐在玉兰树下练字,方桌备着笔墨纸砚,手边是几本古书。
从徐敬西的书房翻出来看,关乎方舆纪要,她不懂其中的道理,啃一半犯困,只好写字静心。
她也不嫌外面温度高,躲在树荫惬意地写字,一头乌黑的秀发用狼毫笔松散挽起一半,几缕发拂过她脸颊,她也没时间空出手捋顺。
第一次见她穿白色长裙,过分干净了。
昨晚她喝醉,都做到那种程度了,她怎么还这么有劲儿。
只是不知为何,莫名起男人骨子里卑劣的心思,总想狠狠摧毁她身上洁白的纯欲感。
徐敬西回书房工作的心思没个干净,收回推门的手,绕过柱子下庭院。
自黎影身后,就这么看着。
笼子里的小雀儿见他叫得十分兴奋,反观黎影,毫无察觉,素手执笔,单手捏着衣袖,微低头,在宣纸上认真细致落笔。
写了‘人’字。
她很爱压笔,写字都习惯性压笔,画画的毛病。
徐敬西双手插兜,看着宣纸上跃然而现的第二个字,微挑眉:“写什么。”
她浑然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头:“人间惊鸿。”
待墨迹微干,徐敬西捻起纸张一看:“艺术家。”
她搁下狼毫笔,这回终于有手捋开贴在脸颊的湿发:“先生签合同的字体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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