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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昭昭睡够了起身,她披着外衣,抬手撩开珠帘,那素白云纹锁边的袖子,稍稍滑落。
海棠色的床帐,暖日一样玉石的珠帘,与白皙手臂上点缀的红痕,艳艳撩人。
归雁收拾床单时,瞥见某滩颜色,心中了然,当初林昭昭嫁进伯府,杨寒已时日无多,自是从未圆房。
林昭昭是知道这点,才愿意进的伯府。
她见归雁怔然,想起昨日的事,虽面色不改,耳后根倏地红了一片,对归雁随意挥挥手:“收拾了吧。”
另一头,禁军上下,也都察觉裴将军微妙的变化。
一整日,裴劭都带着笑意,虽然说,没干出又送出几千糖粒的事,只是当天晚上,在鸿悦酒楼请了六十四桌宴席,自又是好大一手笔。
武平流拉着李彰,小声问:“上回是喜糖,这回是什么?婚宴吗?”
李彰思索片刻,矫正道:“最多算个订婚宴?”
距北宁伯府起火,已过去不少日子,那日林昭昭被掳走,伯府无人清楚,只是后来,说是王氏脸上恶化,发高热,还是去了。
王氏头七后,伯府开始修葺前时,老太君挑了个吉日,伯府上下都去济天寺礼佛,聆听佛音,祈伯府新年顺遂。
比起其他勋贵世家,伯府女眷不算多,老太君坐了一辆马车,其余女眷将将坐了一辆马车。
林昭昭一上车,支颐着打盹,连萧氏略显尖锐的声音,都没能打搅她睡觉的兴致。
待时候差不多,萧氏拍拍她的肩膀:“醒醒,快到了。”
林昭昭迷糊了一下,睁眼。
她环视马车,车内除了萧氏,还有萧氏的女儿杨兰芷,倒不见杨兰英,萧氏说她被老太君叫去一起。
林昭昭伸手按太阳穴。
她脸颊肤若凝脂,许是睡得不够,眼下多了一点青褐,就像上好的白瓷,被描了两笔淡雅的墨痕,不损雅致,反添几分美人柔弱。
萧氏见着,说:“你也太能睡了,从我进马车来,就没看你睁过眼,怎么的,昨晚偷鸡摸狗去了?”
林昭昭理好袖子的褶皱,随口回:“对啊,摸狗去了。”
裴劭那狗。
杨兰芷听出不妥,拉萧氏衣裳,萧氏忙打哈哈:“玩笑话,你别放心上。”
杨兰芷小声打圆场:“三婶可能换了张床睡,觉着不习惯。”
林昭昭瞧了下这个女孩,她与她母亲性子截然相反,温和有礼,倒是杨家难得的好苗子,她思索了一下,对她笑了笑,“是,也有这个缘故。”
不一会儿,到济天寺所在的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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