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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改天?”
郁铎撩开眼皮看了那两个人一眼,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进来吧。”
郁铎说话的时候,上铺的江弛予也看了过来。
四毛和阿升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强行离开,好像会更加尴尬。
于是他们不情不愿地放下板凳,在小方桌上摆起阵来。
也许是因为江弛予这个“小偷”
在的关系,四毛和阿升很不自在,三个人围坐在桌前,生生把扑克玩出了农民工讨薪的悲壮氛围。
成长环境使然,江弛予从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他起身披上外套,下床走了出去。
郁铎没有问他去哪里,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牌,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关心。
见江弛予走远,阿升凑上前来,低声问道:“真的是他做的吗?看着不像啊。”
“老话怎么说来着?知人知面不知什么来着?对!
知人知面不知心。”
四毛败局已定,他盖下手中的牌,压低嗓音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你们说,他不会连夜跑路吧?还是躲出去哭鼻子了?真不知道力哥怎么想的?怎么还不让他赶紧收拾铺盖走人啊…”
“别操心没影儿的事。”
郁铎看了眼江弛予离开的方向,面无表情地甩出一溜顺子。
谁和你称兄道弟江弛予当然不是跑出去大哭一场,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负气离开,他若是一走了之,这口黑锅铁定就扣在他身上了。
被人倒屎盆子的事,他从小到大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早就不在意,大不了离开这个破地方就是了。
但他回想起郁铎下午的那个眼神,一下子就犯了轴劲,偏要好好留在这里。
离开生活区之后,江弛予沿着路灯往前走,一直走到仓库附近才停下来。
仓库紧挨着施工作业区,最近不赶进度,入夜之后这片区域格外安静。
夜里十二点,生活区最后一盏灯熄灭,到了这个时间点,四毛他们应该早早收摊回去睡觉了。
但江弛予没有回去的打算,他倚在一堆半人高的加气块的后面,密切地注视着仓库的情况。
仓库的监控迟迟没有修好,李大能带头闹事不肯参与巡逻,现在又有自己这个替罪羊。
老话说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么好的机会,小偷还是有铤而走险继续作案的可能的。
与其回到宿舍给别人找不痛快,最近这几天不如就守在这里,说不定还有机会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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