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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坐在严恪左侧的那人忽然咦了一声,开口道:“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像是香味。”
闷热的午后,一群男人聚在山坳的树荫底下,喝的是白水吃的是干粮,方圆几里除了他们就只有满山乱窜的鸟兽和嗞哇乱叫的飞虫,哪儿来的香味。
“……”
胡二一巴掌拍在他后颈上,“老六你大白天的发梦呢?别胡说八道。”
“嘶,我没胡说,”
老六揉着脖子,又用力地嗅了嗅,随后兴奋地指着旁边的严恪,“真的有,在他身上。”
“……”
瞬间被五道好奇的目光盯住,严恪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得已从怀里拿出香囊,解释道,“大概是这里面草药的气味,用来驱蚊虫的。”
暗青色的香囊十分素净,只正面织有浅浅的流云纹路,比拳头要小上一些,散出几不可察的药香。
“原来只是个普通香囊啊……”
老六颇为尴尬地挠挠头。
胡二之前在裁缝铺里做过长工,这几年在赢山拦道劫财也见过一些好东西,自然能看出那香囊不一般。
他啐了老六一声,“不识货就别说话,香囊外面那层用的是北边儿来的缂丝,混着金线织成的,就那么一小块,抵得上你半年挣的钱。”
说着便伸出手想碰一碰。
严恪反应极快,迅速把香囊收回了自己怀里。
胡二只能讪讪地收手。
秃头的那人忍不住揶揄:“严兄弟这么宝贝这个香囊,怕是哪个相好的送的信物吧。”
严恪笑了笑,只说是家人所赠。
“这种料子哪里可还能买到么?”
却是最边上一直沉默着的青年这样开口询问,青年生的一张白净圆脸,眼睛却很大,看上去淳朴又有礼的样子。
“呦,难不成你也找着了相好的,想买来送人家?”
裹头巾的中年男人打趣般问他。
“嗬,你打听了又有什么用,”
秃头对圆脸青年道,“没听胡哥说的么,那种料子贵的很,你能拿的出几个闲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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