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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秀便说:“你去跟你们阿姨说,你妈妈说了,让她做你们的晚饭,等会儿你们下来吃。”
“可我妈妈可能不会吃……她担心哥哥,已经好久没好好吃饭了。”
汪如意道。
黎锦秀说:“没事,你先让阿姨备着,我等下劝劝你妈妈。”
汪如意期待地看了黎锦秀一眼:“好。”
她虽然只是高中生,但也知道家里的生意很重要,他爸和他哥那么看重黎总,他妈应该会听黎总的话。
汪如意下楼,黎锦秀拿着医药箱进屋。
他让李玫坐在一边,给她处理脸上的伤口,李玫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自己来吧。”
“李阿姨,没关系,我帮你处理快一点。”
黎锦秀的手很稳,他拆开一次性棉签,沾了碘伏,细致地将李玫脸侧的伤口消了毒,“不是很严重,应该不会留疤。
不过,有点痕迹也不明显,位置比较靠下,我听说皮肤科有很多帮助疤痕恢复的方法,之后万一有留疤的倾向,可以去看看。”
李玫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委屈的泪水萦绕在眼眶。
自从汪屏安得了这个怪病,儿媳妇抓了奸受不了气跑了,她老公……被咬了两次后,就常找借口躲出去——李玫知道他多半在哪个小情人那里,家里到现在就只剩下只有一直陪着她的阿姨和年幼胆小的女儿。
想着屏安不能出事,李玫强撑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却忘了她真的很累也很害怕。
处理好之后,李玫嘴唇微微颤抖,问道:“黎总,那个琼白小姐……她真的能帮屏安吗?”
黎锦秀一边盖上碘伏的瓶盖,一边说道:“应该可以。”
自从他们进来以来,除了和李玫吵架,琼白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神色,应该是有把握。
“那……屏安到底是怎么了……?侯道长说,没有脏东西啊!”
李玫很是着急。
黎锦秀先安抚了她:“先别急,李阿姨。”
“这种事就像看病一样,有时候可能有误诊,或许那位侯道长那时候还没能发现问题。”
据他所知,出云观是正规的道教机构,汪屏安家里不至于找错道士,所以,要么这个侯道长道行不够,要么……
黎锦秀想起了之前道盟和司徒建兰的事情。
道盟都能有人动歪心思与金子烛、沉抟合作,那么其他的玄学中人也有可能做出类似的事。
这么想着,黎锦秀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一个思维漏洞。
金子烛和沉抟的躲猫猫游戏是分别跟生前和死后的同一人达成交易,道盟的内鬼在这件事里充当了什么样得角色呢?
无利不起早,总不能是因为金子烛的贿赂。
从孽镜显示的往事来看,金子烛爱财如命,黎锦秀觉得他很难做出把自己拿到的钱分出去这种事。
还有一点,道盟的资源和地位应该天然高于金子烛和司徒建兰,道盟的人可能只是这一点因为被发现贿赂的风险就去栽赃甚至杀害司徒建兰吗?他们明明只需要先一步杀掉金子烛,或者将金子烛和沉抟暴露出去就可以了。
太反常了。
他掌握的信息不多都能发现这么多疑点,恐怕琼白他们了解得更多,黎锦秀又想起刚刚琼白跟李玫确认侯延耀身份的神色,难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这时,樊赤云突然站到了黎锦秀的身旁。
黎锦秀收回思绪,下意识望向床上的汪屏安,问道:“他不闹了?”
汪屏安被绑得像个蝉蛹一样躺在床上,眼眶凹陷,眼珠子却突出地瞪着天花板,脱力地赫赫喘气。
“对,终于不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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