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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死在酒桌上呢你!”
那小吏唯唯不敢说话,只把杨诚夫妻的埋骨地仔细同苏怀月说了。
随后又想起来什么,腆着脸挨蹭到崔妄身边,涎着脸笑:“大哥,大哥,给点,给点…”
一边说,一边用手搓了搓。
崔妄又骂:“老子每个月就这么点薪俸,全给你们这帮畜生薅走了!
我自己还要不要生活?”
那小吏只笑道:“大哥,我老母病了嘛,支援点支援点,下个月就还你。”
崔妄给他气笑了:“你哪来的老母?不跟老子一样是个赤条条无牵挂没爹娘的东西!”
小吏浑只当他的话是放屁,全不往心里去,只挠头笑道:“是阿春的老母嘛,她的老母现在就是我的老母嘛!”
崔妄骂骂咧咧:“都还没成家,钱就这样全贴过去了,老子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个蠢东西!”
一面说着,一面还是从袖子里掏出来个袋子,噼里啪啦给那小吏倒了不少银子。
那小吏捡了两颗,嘻嘻直笑:“谢谢大哥!
谢谢大哥!”
又朝苏怀月作个揖,往外跑了。
苏怀月倒从来没见识过这样同人相处的法子,只道:“崔大人同他们…感情倒是好。”
崔妄慢慢把那些银稞子又捡回袋子里去:“同这些狗皮膏药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交情。”
笑了笑,“我能考出来这科考,也是他们筹钱养出来的。”
说完,又有些愤愤,“不过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成天儿就知道喝酒赌赌钱下馆,半分心思都不放在正道上!”
苏怀月只笑:“想来是大哥太能干,下头的小弟便就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崔妄闻言不免也笑了一笑。
几句闲聊下来,彼此间倒也有些亲近之意。
忽而只听外头一阵脚步声,前头那小吏飞跑进来,只嚷嚷:“大哥!
来人了来人了!”
这么一喊,两人都是一凛。
崔妄同苏怀月点点头,快步往外去了。
苏怀月便跟着行到那小房间门口往外看。
本来原则上来说是决不允许囚犯四处张望的,但因着前头那些闲聊,两人距离拉近不少,崔妄此时本来也忙,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从甬道那头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吏们高声喝骂:“别磨蹭,快走!”
苏怀月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打头走过来的就是尉迟荣山。
额头上翻出来个狰狞的大口子,深可见骨。
身上全是血迹,瞧起来就好像从血池里刚刚捞出来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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