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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花花让他自己把桶放好,自己坐在陆明文和陆建勋中间,&ldo;你们好好看着,二十几岁的人连桶水都挑不动我养你们有什么用……&rdo; 陆明文看着叫苦不迭的大哥,舔了舔发干的唇,悻悻道,&ldo;这不挺好?妈就不用害怕大哥把你背到河里淹了啊。
&rdo; 村里人老爱骂儿子,&ldo;现在就见不惯我,等我老了干不动了你们几兄弟还不得把我抬到河里扔了。
&rdo; 据说,哪个村发生过这种事,村里老人最爱说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
薛花花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到陆明文头上,&ldo;你大哥背不动不是还有你们吗?仔细看着,你两伤好了也给我去队上挑粪。
&rdo; 原主的这辈子就是她的上辈子,柔柔弱弱,做什么都不成事,年轻时反抗不了丈夫,后来管不了儿子。
这辈子,她重头来过。
陆德文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抖了抖肩膀,把桶立正,将绳子挂在扁担上,重新来…… 一下,桶纹丝不动。
两下,桶仍旧纹丝不动。
三下,桶动了,不过没挑起来。
&ldo;妈,我真的不行。
&rdo; &ldo;那晚上就饿着……我决定了,以后咱家的饭菜就按谁挣的工分多来分配,彩芝去年几乎没请过假,以后家里她该吃最多,其次是我和西西,至于你们,想想自己去年挣了多少工分……&rdo; 陆德文心虚的低下头,看着桶里的石头,咬咬牙,将扁担扛在肩上。
在他额头滴满汗珠的时候,桶终于动了,他腰杆也直起来了,只是扁担一晃一晃的,随时要断掉似的,陆德文擦擦汗,一动不敢动。
家里穷,除了灶房的两口锅啥铁器都没有,这扁担的绳子挂着铁钩,一看就不是他们家的,弄坏了要赔,他赔不起啊。
&ldo;走啊。
&rdo;薛花花催促。
陆德文快哭了,肩膀火辣辣的疼还不算,绳子不住的往扁担两侧滑,假如桶又掉下去,不小心砸着他的脚…… &ldo;妈,挑水吧,我还是挑水。
&rdo; 作者有话要说:捉了个虫,话说那个长辈骂儿子老了抬出去丢了的话你们听过没,我小时候经常听到~不多说,默默更~ 晚上要是来个三更留言会多的吧? 极品婆婆 薛花花斜着眼不吭声,陆德文唯唯诺诺的低下头,维持这个站姿站着不敢动,他倒是想硬气些闪着腰走两步,实在是……力不从心…… 雨哗哗的下着,一滴滴的雨撞在屋里的盆里,在陆德文耳朵里串成美妙的声响,他动了动耳朵,讪讪的指着屋子,&ldo;妈,屋里的盆似乎要接满了。
&rdo; 雨滴是否满盆还是好区别的,刚开始声音哐哐的响亮,慢慢的声音就小了叮叮叮的,接近满盆时,声音更趋近咚咚的水声。
&ldo;进去倒出来吧。
&rdo;薛花花叹了口气,想到什么,立刻板起脸不苟言笑。
棍棒底下出孝子,该严厉的时候得严厉,不能心软。
没察觉薛花花脸上的表情变化,听见薛花花让他进屋,陆德文火急火燎的放下扁担,轻轻搭在桶上,屁颠屁颠进了房间…… 一下午,陆德文先是挑着半桶水在檐廊来来回回走,渐渐地,添到大半桶,天黑透前,终于满上了。
他累得想哭。
衣服裤子湿得透透的,薛花花让他搭在房间凳子上,明天将就穿。
他一倒床,连翻身力气都没有。
&ldo;彩芝,妈咋知道我的伤已经好了?&rdo;陆德文哼哼卿卿的把铺盖拉过来盖在身上,想不明白薛花花怎么看出伤好得能下地了,伤口的疤掉得差不多了,不怎么疼,就是痒得想挠,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敢偷偷的隔着纱布抓两下。
赵彩芝夜里只能平躺着睡,看铺盖被陆德文全抢了去,她轻轻拉了些回来,小声说道,&ldo;早上刘华仙说要去找队长,妈是怕队长带人来,你伤得轻些,帮着干点活,那边才不会闹。
&rdo; 这年头,工分就是粮食,谁家的粮食都不够吃,拖久了,村民以为她们故意耍赖,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陆德文心里不高兴,他伤得轻就该干活吗?还是挑粪的活……光是想着,肩膀就火辣辣的疼,用不着看也知道,肯定磨掉了层皮。
然而更苦的还在后边,第二天天不亮薛花花就把他叫起床,哈欠连天精神萎靡也得挑水,不行就挑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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