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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芙梨满脸泪痕,起身向萧炫行礼,“都是臣妾的错,未亲自看着元漪,令她贪玩着了风寒。”
“皇后免礼。”
萧炫示意薛芙梨起来说话,他撩起袍子落座到床沿,伸出手背贴向萧元漪的额头,烧得烫手。
春杏递来过了冷水的帕子,薛芙梨接过来递给萧炫,萧炫把帕子搁在萧元漪额头上,细细覆盖好。
薛芙梨凑近床榻,小心翼翼问道:“皇上,元漪自小爱说梦话,先前吵着要父皇,这会儿可要叫醒她?”
萧炫替萧元漪掖了掖被角,“不用折腾她,朕会留在这里陪她,皇后可去歇息。”
薛芙梨哪里敢走,传出去要被旁人笑话,更何况萧炫难得来一趟延春宫,尽管是看在萧元漪的面子上。
“臣妾不困,当娘亲的见不得孩子生病,臣妾要留下来陪着元漪。”
萧炫未再劝,腾出位置让给薛芙梨,兀自走到旁边的圈椅上坐下。
大宫女春杏有眼力见,不用薛芙梨吩咐,忙不迭给萧炫斟茶。
萧炫没碰茶盏,抬头打量了一眼角落里的烛台,“留一盏就行了,烛火太亮影响公主歇息。”
春杏领命而去。
煎药没那么快,薛芙梨强撑精神,吩咐春杏去膳房走一趟。
片刻,春杏端了托盘进来,薛芙梨亲自接了过来,把膳房熬的参汤递给萧炫,“皇上,熬夜伤神,您用点参汤吧。”
萧炫接过汤盏,饮了几口便搁置一旁。
烛火幢幢,薛芙梨悄悄瞥了一眼萧炫冷峻的眉眼,心有戚戚,诸多话语汇聚心中却无法宣之于口。
横亘在俩人之间的巨大天堑令薛芙梨心灰意冷。
她不由自主又凝望寡言的男人,有心想要聊几句,忽而眸光一顿,萧炫左侧脖颈处有一细长的伤疤,已经结痂。
薛芙梨疑窦丛生,疤痕……像是被指甲划伤的。
乾宁殿伺候的宫人清一色都是小太监,原先有过宫女,后来出了宫女爬床一事,萧炫狠狠整治过一回,后妃再也无人敢伸手染指乾宁殿当值的差事。
薛芙梨悄悄离开,去了外间。
孙怀恩侯在外间,正盯着人煎药,见到皇后出来,忙上前询问,“娘娘可是有事要吩咐老奴去办?”
薛芙梨扫了一眼四周,院子里无外人,除了远处当值的宫人,只有春桃在煎药。
她压低嗓音问,“孙公公,乾宁殿的宫人怎么伺候皇上的?皇上龙体事关社稷,岂能有失?”
孙怀恩一头雾水,抖着胆子追问,“娘娘恕罪,老奴愚笨,您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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