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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娡被掐的说不出话,泪如雨下。
谢玹疾步上前,整个人冷的犹如冰雪铸就,剑尖直指贺兰铭,冷然道:“松手。”
寒气弥漫,扑面而来。
贺兰铭挑衅的笑了笑,将瑟瑟发抖的容娡揽入怀里:“国师——这是做什么,本殿下同心上人说说话罢了,几时竟劳烦国师这般大动干戈。”
谢玹冷然的目光,滑过他触碰容娡的那只手,清隽的眉眼陡然变得锋锐、骄矜,倾泻出一种极致冷寒的压迫感。
他抬剑横在贺兰铭的脖颈上,神情漠然,嗓音中寒意更甚:“贺兰铭,松手。”
锋利的剑刃压在贺兰铭的脖颈上,割出一道极细的血线。
谢玹睨着他,眸色幽深不见底,犹如在望着一个死人。
贺兰铭自他的眼神中窥出杀意。
他瞥了一眼谢玹执剑的手,感觉到压在颈侧的力道重了几分,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
“我……我是国君之子。”
谢玹极轻的笑了一声,清冷又肆意,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之事。
——他虽为皇室,却连谢氏三房的娘子都奈何不得,又有什么资格,同手握大权的谢玹叫嚣。
衡量片刻,贺兰铭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慢慢松开容娡。
谢玹立即伸手将人揽入怀里,紧紧拥住她——以一种几乎要将她揉入骨血的力道。
容娡抖若寒蝉,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泪珠大滴大滴砸落:“……哥哥。”
谢玹垂着眼帘,吻了吻容娡的发顶,神情不变。
长睫下,一贯浅淡漠然的眸色,却不知何时转变的极深,犹如沉溺于冰雪之下的深渊。
他温声道:“我来了。”
贺兰铭沉着脸,怨毒地盯着相拥的两人,面色阴晴不定,目光在谢玹的眉眼间多停留一阵,冷哼一声,拂袖欲离去。
谢玹鸦羽般的睫羽忽然眨了眨。
他抬起一只手,温柔的、轻轻的遮住容娡的眼眸,另一手执着剑,赶在贺兰铭转身前挽了个剑花,雪白的剑尖锐不可当地破开贺兰铭的衣袖,眨眼间斩掉他的左手。
——触碰过容娡的那只手。
手掌骨碌碌落地。
贺兰铭猛地一僵。
尚不及他有所反应,谢玹漠然瞥他一眼,抬手又是一剑,斩断锁着容娡的链条,将她打横抱起,霜白的衣袖掀起一点冷寒的气流。
屋中温度骤降,冰冷的犹如落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雪。
谢玹抱着惊魂未定的容娡,与贺兰铭擦肩而过。
及至谢玹清冷的身影走到门口,贺兰铭才从濒临死亡的威胁感中回过神来,踉跄坐倒在地,痛嘶一声,目眦欲裂,慌乱的扯住衣袖堵住自己汩汩喷血的手腕。
他死死盯着谢玹犹如松鹤一样的背影,面如死灰,不知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嘶吼着喊:
“贺兰瑄!
是不是你!”
谢玹步履不停。
他垂着眼,置若罔闻,只专注地望着容娡,面容空净明淡,低垂的眉宇间映着明灿日光,隐有淡漠的悲悯之色。
容娡搂着他的颈项,当真是吓得不清,眼泪多的像流不尽一般,哭个不停,口齿不清的唤他的名。
谢玹目光微动,轻叹一声,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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