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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暇摸了摸人的头,他道:“父帝交代的功课都做好了?”
温鼎道:“……做好了,”
他道,“我是自殿门后溜出的……”
他眼亮晶晶接道:“父帝与那老丞相说了什么,而后又是父帝的黑骁仙卫。”
说着他道:“那黑骁仙卫不知在干什么隐秘的事,哥哥,我偷偷告诉你啊,上次我在父帝殿中睡着了,父帝应是不知的,我偷偷听见那黑骁仙卫来禀报,说什么心魔……哥哥,我们仙族中,难道有谁出了心魔了么?”
他小脸皱起,一副有点不解,又惊畏猎奇的模样。
惊是此“心魔”
乃是生出的魔,而生了魔,那么此仙便已经坠魔,为仙界所不容,该除去的;而畏,对他这样的年幼皇子来说,魔,与仙不两立,强大的魔自然容易令幼小的孩童不知而生畏。
而太子听了这话后,他蹲在温鼎面前,一时没有动作,连想去抚温鼎头侧的手都停住,心魔……魔。
记忆中,一间华丽的内室内,这是很久远,也很深刻的记忆,一个容颜美丽,穿戴尊荣,却被折磨的表情变化,在那美丽中爬满了令人难以接受的扭曲,偶尔还有不该属于她的,却在她身上、面上展现的“恶”
意,这就是堕魔之人。
被恶气浸染,先生心魔,继而堕魔,魔化后,便是无力回天。
记忆中的女子被十二根金蛟仙链束于背后的环形十二圣域封魔大阵中,“她”
在叫嚣着,怒号着要挣脱锁印,她越到后,越难清醒,可她清醒时,依然是要让他以帝君为尊,要事事遵循帝君,说他与帝君很像,他们都有皓灵之气,说当初帝君折损的修为是为了救她,说当初,有了他她便满足了。
而最后,最后的最后,她却是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不是事事念叨帝君,而是对他道:“孩子,我……”
他已许久许久未见过她似那样的模样,记忆中,像那样的模样,好像是在他几岁时,刚有记忆以来,而那时的表情,也不是如最后那般,那般,好像是有什么消散的样子。
他分不清她想对他说什么,但她分明是想对他说什么,她想对他说什么呢,最后的最后,她想对他说什么。
明暇闭了闭眼,他道:“阿鼎可还听见了什么吗?”
温鼎道:“没有了,我是醒来,父帝不知晓我听见了。”
他悄悄的说,道,“太子哥哥,你知晓父帝他说的是谁吗?”
“他们说的是谁呀?”
他牵着明暇的袍袖,微摇了摇。
明暇道:“阿鼎记住,这件事不能再对任何人说哦。”
他道:“一定记住了。”
手又再搁于温鼎头上。
温鼎虽然不太明白,但也知晓太子哥哥说的这话好像很认真,很有分量,他道:“嗯!
好,我只对太子哥哥说了。”
他重重点头,似乎也明白不能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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