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凫徯这几日不能与主人亲热,正暴躁不堪,一见赵午出门便往他头上扑,用翅膀在赵午头上不住拍打。
这白头鹰的性子便是如此暴烈,凫徯又是赵午最喜欢的一只猛禽,赵午舍不得罚它,便任由它在头顶扑腾。
扑腾够了,凫徯展翅长鸣,在高空盘旋几圈,十分威武霸气。
陆宛的兔子听到这尖锐鸣叫声,四只小毛蹄子打绊,则不慌路地往离它最近的江雪澜衣袍底下钻。
凫徯是何等眼力,它盘旋于高空时,大半个教庭都落在眼中,那只小毛团子自然也逃不过它的眼。
赵午让人取来生肉,正准备与凫徯亲近一番,只见头顶快变成小点的凫徯突然收了翅膀,速度极快地向下俯冲。
半个时辰以后,被麻绳扎得严严实实的凫徯被人送回赵午的住处。
送它回来的属下说,它不知怎么惹恼了陆公子,教主差点儿就要下令把凫徯的毛拔了。
凫徯被绳子捆着,在那人手中发出戾鸣。
那人手背上有几道新鲜的抓伤,想必与凫徯脱不了干系。
赵午简直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它怎么会惹了陆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名属下将凫徯放到桌上,恭敬道:“回护法,属下也不太清楚,听其他人说,好像是陆公子养的小兔子身上被凫徯抓秃了一块皮毛。”
赵午:“……”
下雨了。
天气越来越冷,门外的院子里落了厚厚一层叶子,雨水敲打着院中的石桌与台阶,溅起细小的水花。
陆宛坐在桌前小心地给小兔子的伤口撒药。
这只兔子的胆子很小,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得抖成一团,如今被凫徯抓成这样,差点就四爪一蹬吓死过去。
陆宛给它上完药,摸摸它凌乱的毛发,叹息一声,心中升起一些难以言喻的哀愁。
他和这兔子何其相似,不过都是玩宠罢了。
兔子还在发抖,陆宛沉默地抱它在怀里,手指捋着它的耳朵安抚它受到的惊吓。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陆宛公子在吗?”
陆宛揣着兔子起身,往外看了一眼。
门外的伞轻轻一晃,一个比江离大不了多少的小童举着伞,微微仰着头站在门口张望。
这小童打扮十分潦草,衣着有些不修边幅就罢了,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极为有神。
“你……”
这小童是刚与谁打了一架吗,怎么这副模样。
陆宛皱了皱眉,隔着雨幕与他对望,“你是谁,要进来吃点心吗?”
半晌之后,那小童坐在陆宛房中,对着桌上的点心狼吞虎咽。
他的吃相颇豪迈,往往上一块点心还没吞下去,下一块就送到了嘴边。
嘴巴不住里不住地发出唔唔声,像是在说这点心的味道很不错。
陆宛单手托腮坐在他对面,忍俊不禁,心中对他有些喜欢。
“你慢点吃,当心噎住。”
他倒了杯花茶递给小童,那小童接过茶杯,趁着咽下点心的空档飞快地说了一声:“谢谢,陆公子,你是个好人。”
胡吃海喝一通以后,小童打着嗝,靠在椅背上一脸满足:“陆公子,我叫小均,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小均,江小均?你是江教主的儿子?”
陆宛看着他的眼睛,估算着他的年纪,心中一动,这……该不会也是江雪澜的儿子吧。
小均吃饱喝足,对他观感也不错,主动解释说:“我不是教主的儿子,我与爷爷为了躲避仇家暂时在教中借住,陆公子,我爷爷要见你。”
说罢小均抹了抹嘴边的点心渣子,又将手背在衣服上随便蹭了蹭,走到门外撑开伞,等着陆宛过来。
一个陌生的小孩说要带他走,陆宛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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