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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的、躲避的、又冷血的……阿德里安面无表情揉了揉自己的指腹,上面还残留着适才的余温。
他听见自己对外面吩咐的声音,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把陶杨的身体带给我。”
门外有脚步声远去,不一会儿,咕噜声由远及近,浴室门被推开。
赵西卫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固定着一个人,黑色的碎发,闭着的双眼,脖子歪倒在肩膀上,肤色是死人的苍白。
那是陶杨的身体。
冷气灌进了浴室,混杂着温热的雾气,又冷又潮。
阿德里安:“下去……”
赵西卫转身关上门离开。
在陶杨的身体被送进来的那一刻,沈舒宁的视线就落在轮椅上的陶杨身上,不曾转移过,怔怔发着呆。
为什么?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明明有那么多的痕迹,他却丝毫未曾怀疑过,陶杨已经不再是陶杨?阿德里安走到轮椅身边,漠然的看着这具身躯。
“你知道吗,沈舒宁,在地下实验研究基地的时候,我很讨厌你口中总是提到陶杨。”
每当沈舒宁对他提及和陶杨的过往,他的脑海里也会相应拥有那些记忆,那是属于陶杨的记忆,它充满了欢愉的颜色,仿佛夏日里盛开的向日葵,当沈舒宁提及那些东西的时候,记忆就会欢欣起舞。
但是那与他无关——他拥有陶杨的所有记忆,却不是陶杨。
他记得陶杨和沈舒宁所有的过往,而那些过往,都是属于陶杨和沈舒宁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沈舒宁,沈舒宁提到陶杨时的眼睛里有光。
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他不明白为什么沈舒宁会这么一直在意对方。
时间越久,那份厌恶就越浓烈,就像深海下慢慢生长出的,一只黑色的充满着妒欲的恶物。
但是他压制得很好。
陶杨只是一个死人,而沈舒宁……只是他好奇心下的玩物,他没有必要去在意,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要掌控神明,摆脱身上的诅咒,摆脱他们一族的诅咒。
这是他从生下来就背负的责任。
古早的先祖因为贪欲与恶神签订了契约却又违背,恶神降下诅咒,所有后代将坠入无止境的痛苦之中,直到承受不住诅咒成为怪物被召回深渊,不断重复生死的折磨。
他已经……受不了了。
他有想过怎么安排沈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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