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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做宋淮,是你的哥哥。”
——“你叫做宋皎,是宋家的女儿。”
这样的话宋淮上一世也曾经对皎皎说过。
彼时皎皎被寻回时已经恰好满了十五岁的年纪,宋淮原在宫中陪同太子骑射,闻见皎皎已经回到宋家的消息便急急忙忙的从宫中告退,心急如焚的回府去见自己的亲妹妹——
长公主有孕时,皎皎在其腹中便十分安静,每每宋将军想要摸一摸胎动,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
然宋淮每次伸手去摸母亲的肚子时,便能感受到腹中妹妹的动静,为此父子二人常被长公主打趣,总说这个妹妹更是亲近兄长,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的父亲,只怕日后要常常黏着兄长了。
宋淮面上装作满不在乎,实则心底却在暗暗得意,便也无比期待未曾出世的小妹妹。
宋将军去世的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夜,长公主在房中生产,痛苦无比,宋淮亦不能接受失去父亲的噩耗,呆呆地听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声音,连同后院起火,他被人懵懵懂懂带走时都未曾回过神来。
再后来,就是他连一面都未曾见过的小妹妹消失在了王府之中。
时隔十五年,素未谋面的皎皎重新站在了宋淮面前,但却生的肌肤枯黄,身量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除却眼角那颗黑痣,沉默而又狐疑的姑娘生的同他并无半分相像的模样。
也同宋淮想象之中差别甚大,甚至有几分……让他猜测是不是认错了人。
听见宋淮自报身份,那时的姑娘只是冷淡的看着他,语气平淡而又无所谓:“哦,你就是我哥哥?”
“除了那块玉佩,我并无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人是你们认得,却同我没什么关系,若是日后又反悔说是认错了人的话,我可不会有半分愧疚之意,也不愿意因你们的过失而去承担些什么骂名。”
姑娘没有半分激动,只是平平淡淡的同宋淮说话,像是一个商人一般。
“玉佩是我的不假,我叫做皎皎也不假,若是之后你们认错了人,总是要给我一些补偿的,我从那样远的地方过来一趟却也是不容易的,还被做事的那户人家给辞了去,总要有个说法的。”
姑娘眨着眼睛,带着几分试探跟算计:“我瞧着你们十分富贵的模样,当是不会少给了我吧?”
…………
回忆戛然而止,宋淮想起后来那个宋皎诬陷他害人之时的嘴脸,只觉得无比心寒。
一道柔软的触感忽然落在了他的手上,有人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两个手指头,语气困惑而又带着几分不安:“你真的是……是皎皎的哥哥么?可是、可是皎皎有哥哥……”
“小世子才是您的兄长,那些个胡乱的哥哥算是哪门子的哥哥!”
不等宋淮说话,抱着皎皎的嬷嬷已经气恼的开了口:“他们这般对小郡主您……简直该死!”
似乎被动气的嬷嬷给吓着了一般,皎皎惊慌失措的放开了握着宋淮的手,有些不安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裳,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奶奶……奶奶好像生病了,你们可以、可以给奶奶请大夫么?”
——往日刘氏对她骂骂咧咧时,赵母听了都要从里头喊着不许刘氏欺负她。
——可方才赵素素弄出了这样大的动静,赵母却是到了现在仍旧半点反应都没有,皎皎一边挨打亦一边知晓赵母必然是病了,病的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病的连同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皎皎一时之间弄不清到底谁才是自己的哥哥,一心念着赵母。
她被嬷嬷抱在怀中,含着泪看向敞开的柴房大门,想要挣扎下来,又唯恐惹怒抱着她的嬷嬷,不由得一边掉眼泪一边哀求道:“奶奶最疼皎皎了,可以、可以给奶奶吃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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