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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攥紧她的手。
屋内摆设简单,一进门就是一张半透的六折屏风,卫襄一眼就看到屏风后坐着一个男子。
她擡脚正要绕过屏风,裴云玠拉住她,沙哑着嗓音:“阿萤,就在这里看吧,莫要离得太近。”
隔着屏风怎麽看?
卫襄眉心不由蹙起,她知道通过裴云玠来见崔知涯,肯定不能直接问出她想问的话。
但是这样隔着一道屏风,她连崔知涯的脸都看不清,万一他要传递有关钰儿的消息,她也看不到啊。
卫襄环顾了一圈屋里的情形,指着屏风旁,说道:“我就站在那里,疏衡你与我一起,放心吧,这里都是侯府的侍卫,不会出事的。”
裴云玠一言不发,被她拉着走到屏风旁。
绕过了屏风,视线不再被阻挡,卫襄看见崔知涯穿着不太合身的单薄衣裳,正垂头坐在椅子上。
他披头散发,垂下来的墨发挡住了大半的面容。
“崔知涯?”
卫襄喊了一声,半晌,也没得到回应。
奇怪,他怎麽不说话?
但卫襄看到他的身形好像很细微地颤抖了一下。
“崔知涯,你还记得我吗?”
卫襄又问了一句,等了半天,还不见他说话,甚至他还是垂着脑袋。
她急切地问身旁的男人:“他怎麽不说话?”
裴云玠一点也不着急,狭眸望向崔知涯,唇角扯出笑,“许是他自知以前总是欺负我们,坏事做尽,而如今落在我们手里,无话可说吧。”
他话音落下,崔知涯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都涨得通红,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擡起脑袋,但最终只是蔫蔫地靠在椅背上。
卫襄奇怪地盯着崔知涯看,她知道事实肯定不是裴云玠说的那样。
成婚前夕崔知涯曾偷偷来找过她,那时他言辞激愤,一看便是有满腔的话要说。
而今日,他却连看也不看自己。
一定有古怪。
卫襄想上前仔细瞧瞧他,裴云玠却不许,不管她说什麽,裴云玠都不答应。
“阿萤,崔知涯虽然被抓住,但他依旧有危险,莫要靠近。”
卫襄只好在原地打量崔知涯,他身上的衣裳虽然不合身,但好像没受什麽伤,不对,或许也是她并未看到他的伤。
只是他为什麽不说话?卫襄百思不得其解。
离得这麽远,崔知涯又不答话,卫襄待了一刻钟,裴云玠便拉她出来。
从屋里出来后,卫襄有些担心地问道:“什麽时候把他移交给刑部呢?疏衡,你毕竟不是刑部的人,这样处理,妥当吗?旁人会不会说什麽?”
在她刚开口时,裴云玠还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崔知涯在他手里受苦,才问什麽时候移交刑部。
但她其实是担心自己,裴云玠绷紧的唇角放松,笑了下:“阿萤,你忘了,提刑司也属我管辖,其中不乏严刑拷打各种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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