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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妮紧咬住了牙,她的拳头更加捏紧,恨不得用自己的力量轰击眼前紧闭的藩篱……
可手掌抬起,却又无力地放下,只能用言语发泄自己内心中的怨恨,
“外面一定很危险,我知道啊!
但是……但是一切的方法都研究遍了,那阿赞罗斯根本不会回应我们,只有费舍尔才能与祂沟通,也没办法让祂打开藩篱让我出去把费舍尔找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我用力量,如海洋那样从内部将藩篱击穿……”
说着说着,蕾妮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可是……可是费舍尔努力了这么久,拼死拼活就是为了把藩篱给补上,把外来的入侵者全部都给赶回去,让藩篱内的所有生灵免遭灭亡的侵害。
现在好不容易成功了,我……我怎么能辜负他的愿望去这样做……
“如果当时修补藩篱用的是我的权柄就是好了,这样的话他不会回不来;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在避难所的时候海洋从我身上取走的就是她隐藏起来的最后一个化身,这样也就不会让费舍尔灵魂受损到那样……”
蕾妮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一滴滴晶莹的泪珠从指缝之中掉落下来,但后悔却宛如无根之水,怎样都泄不干净的。
埃姆哈特在身后张了张嘴,他也好像丧了全部力气,艰难地飞到了蕾妮的肩膀上停留,旋即,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当时是用你的生命去修补,也许现在的费舍尔会比在外面被海洋抓住还要更加痛苦一万倍呢……我们乐观一点吧,蕾妮。
兴许他在外面被海洋抓住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呢,也许还乐不思蜀,完全不想回来了呢。”
埃姆哈特酝酿了许久的词汇,最终如此安慰蕾妮说道。
然而迎接他的,是蕾妮那宛如杀人一样的目光。
“……我错了,蕾妮大人。”
埃姆哈特一下子就蔫了,连忙道歉。
不过说到底,此刻费舍尔的离去他内心中的悲伤恐怕不比其他淑女要少。
蕾妮无力地低垂下了头,此刻面对着如庇护也如牢笼一样的藩篱,面对着身后度过了灭亡劫难而变得栩栩如生的整个世界,她却觉得不知所措……
一如过往千年中她所体会到的那种孤寂那样,她只觉得绝望。
“……”
整个世界一片死寂,好像一切颜色都随着费舍尔的离去而被抽离。
海洋如此觊觎他体内的性质,离开了藩篱,她只是难以想象,费舍尔在外到底会经历怎样的痛苦……
我到底该怎么办,费舍尔?
“嗡……”
就在蕾妮万念俱灰的时候,她的视野中,一点点晶莹的光芒逐渐亮起,将她此刻如梨花带雨的面容给逐渐点亮。
她愣愣地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藩篱,却逐渐发现,整个藩篱都开始闪烁起金光。
“嗡嗡嗡……”
明明只是某种存在进入的征召,但不知为何,蕾妮几乎要停滞的心跳却重新迸发出了活力。
“砰……砰……砰……”
蕾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逐渐展开其面纱的藩篱,外面幽深的黑暗之中,一个人影被金光所紧紧包裹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入了藩篱,随后径直朝着现实俯冲而去。
“嗡嗡嗡!”
那金色光芒擦着停留在蕾妮的身边而去,她瞪大了眼睛,与埃姆哈特同时转头看向身边。
惊鸿一瞥之中,他们便同时看见了那被金光包裹着的闭着双眼的费舍尔……
“费……”
“费舍尔?!
!”
“嗡嗡嗡!”
蕾妮和埃姆哈特对视了一眼,互相眼中都占满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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