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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罗氏都进门六年了,她和冯氏同岁,眼见冯氏起初一幅胖胖的样子,看着憨厚老实,有心结交,哪里知晓冯氏是个有心机的。
头一次进门,就把三弟从酒楼喊了回来,让他继续读书,她来供,可去酒楼这个活计是爹拜托二房的人找的,这么一走不就出乱子了么?”
“这冯氏也是走了狗屎运,三弟之间考了六年都没考中,偏她进门两年人就考中了。
这三弟呢,也不记得家里曾经为了让他读书卖了二十亩地,只记得他那胖娘子供他科举。”
闵氏摊手。
白惠娘也明白了,估计当年杜老爷子卖田给杜三郎读书,那罗氏也是同意了的,所以她也觉得她也有供杜三郎读书的付出,可杜三郎却只记得后娶的娘子。
闵氏又咳嗽了一下:“后来,你也看到了,罗氏膝下无儿无女,满打满算也成婚十二年了。
冯氏却婚后顺利产女,你看她生的那个女儿多俊啊。
再有,冯家虽然比不上罗家有钱,可罗氏父母双亡,冯氏家中虽然还有一姐一弟,她爹娘是时不时送腌鸭蛋、风干鸡这些来,每次来看她还帮她洗了衣裳连袜子都洗了才走。”
“更别提二弟和三弟分别对待媳妇的区别了,二弟以前是个耙耳朵,什么都听罗氏的,但也不够体贴,也喜欢和小姑娘小媳妇说说玩笑话,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开医馆的,总不能死坐那儿不动。
可三弟是那种有小姑娘往上说个话,他就跳的老远,若是有那些热情的,他就警告别人莫动手动脚。”
“你说这不就有矛盾了吗?”
白惠娘听到这里,由衷的感叹:“冯氏过的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闵氏抿抿唇:“话虽如此,当年我要把你说给他,那时候你们年纪小,玩儿的又好。
有一天夏天天黑了,家里蜡烛没了,三弟还和你一起用袋子装着萤火虫,说是什么‘囊萤夜读’的。
可惜你爹短视,原本这冯氏的好日子都是你的。”
白惠娘也是深深的后悔:“我和杜三郎一般大小,我十六岁出嫁时,他三年考了两次院试都不中,我爹怕我嫁进来一辈子操劳,也耗不起。”
“如今你男人入了大狱,你也脱身出来,还带了份不薄的家俬,有什么怕的,日后再找个好人家就是了。”
闵氏安慰道。
白惠娘点点头。
娘亲威武
若薇随着冯氏准备回房的时候,在半路遇到爹了,冯氏笑着打趣:“巧了,我还以为你爹又要让你为几个侄儿讲学呢。”
“娘子,你要忙,家里还得收拾,我哪能一直在他们那儿。”
杜宏琛没好气道。
冯氏笑了笑,一家三口到自家小院门口,她开了锁让若薇和杜宏琛进去,才又拴上门。
若薇看着她娘进门坐下就开始纺织,一刻也不停,她爹倒是在扫地整理,还在门口用小炉子烧水,看起来很“贤惠”
,她似乎都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不得不说,娘不太擅长庶务,爹看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家里收拾的清清爽爽的,这俩人真是颠倒性别了。
见杜宏琛坐在一旁看书,他看了一会儿书,就听冯氏道:“上个月我接了锦绣坊的活计,要我织十匹绢,十匹布,你知道平常一匹也不过五钱。
偏那位老板要的急,一匹给我八钱,至于普通的棉布一匹才二钱五分。
我呢去交了税后,又留了点钱准备咱们过年,所以还余下六两,等会儿拿给你。
别总去借书抄书,该买的就得买,别省那个钱。”
若薇很讶异,要知晓如今一册书六百文,是非常昂贵的,六两银子很多农家一年也才勉强赚这些,娘赚的也很辛苦,却就这样给爹了,也不说什么我多辛苦什么的。
“娘子,我不要。”
杜宏琛声音闷闷的。
冯氏还道:“钱赚了不就是花的吗?啰嗦什么,你若不拿,我可是要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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