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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和砖头砸出哐哐的巨大声响。
就这么心力交瘁地过了几天。
汗黏在脑门上,岑沛安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他抬起手背擦了下额头,又蹭蹭湿红的眼眶,胸腔好像被什么钝器划得千疮百孔,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难过,都带着委屈。
明明就是沈捷的错,凭什么要他改头换面,背井离乡,东躲西藏。
岑沛安越想越委屈,在被泪雾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拿出手机开机,看到岑思郁给他发了条短信。
——他昨天已经找人来过了,不过那人听说你不在就走了。
回复的消息还没发过去,门外楼道传来杂乱又沉重的脚步声,听着像一行好几个人。
岑沛安撑起身子,紧张地注视着房门,缓慢地挪向竖着铁棍的床脚。
老旧的房屋隔音极差,岑沛安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隔壁有开门交谈的声音,思忖片刻,门被敲响。
“消防队的,里面有人吗?”
外面的人问。
岑沛安不信,他呼吸急促,死死盯着微微晃动的门缝,用汗湿的手心握了握铁棍,颇有种鱼死网破的倔强。
“他应该在房间里的,这几天都没有出去。”
是老板娘的声音,她这句话明显是对门外那些人说的,然后又敲了敲门,“你在房间里吗?消防队来查消防设施,你开下门。”
岑沛安顿时松了口气,扔下铁棍,棍棒和地板砸出哐当一声。
他走过去开门,不过也留了个心眼儿,他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扣在门板上,暗暗使力,万一有突发情况,他还有一线生机。
“这地方消防设施不过关,我要关门整顿一段时间,你尽快找个酒店搬过去吧。”
老板娘看他开门,讪讪地笑了下,然后又看了看身后的消防人员,保证道,“肯定让他们都搬走。”
“那附近还有这种青旅吗?”
岑沛安一时间头大,他好不容易适应习惯,又要搬走。
许是看透了他的内心想法,消防员及时劝告,“这种青旅消防设施都不过关,住着很危险,最好是找正规酒店或者租房子住。”
“”
岑沛安神情恹恹,心想我能不知道正规酒店住着舒服么,我不是不敢去住么。
他回屋装上自己的另一套衣服,下楼看到消防车停在大街上,他撩了下裤脚,看着脚踝上的脚环,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也没有定位芯片,还是等安顿下来再去消防队弄断吧。
岑沛安放下裤脚,看着消防车驶离的车尾,又看了看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心里冒出点坏心思。
他眼里闪着明晃晃的侥幸,鬼鬼祟祟靠近柜台,用手机扫了下台子上的收款码,“老板娘,消防员走了?”
叼着烟的人睨他一眼,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后,哼笑一声,“他们保准还会来,你别给我惹事,让你走你就赶紧走。”
一看计划行不通,岑沛安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那这边有没有那种小一点户型的小区?”
“有,离这也不远,你上前面坐710公交车,六站就到了,那边都是正规居民楼,房子虽然老一点,但是设施都还不错。”
“好的,谢谢。”
岑沛安找她换了零钱,坐公交车过去,数着站下车,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找到中介。
当天下午,岑沛安就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房东是个老大娘,走起路腿脚不太方便,把钥匙交给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简单收拾好东西,岑沛安洗了个澡,他换上那件灰色宽松短袖,下身一件大短裤,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客厅里来回晃。
空调有些年头了,启动的时候声音挺大的,不过岑沛安也没怨言,吹到久违的凉风,他心满意足地仰了仰脸,抱着西瓜躺在沙发上,活脱脱像一直舒坦惬意的小猫。
与此同时,马路对面的居民楼的摄像机换了个角度,镜头不断拉近,最后按下拍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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