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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意思说自己乖巧?”
自从养了玖茴后,他们全村老少才知道,养孩子有多难。
“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犯的小错,我现在都改了。”
玖茴红着脸,瞥了眼白奇与林鸱,小声说:“我现在可是全村希望哦。”
“村里的记债本,是不是被你这个全村希望拿走了?”
黑鸦问。
“我本来是想帮着你们讨债的,没想到欠你们债的人,大多都没了。”
玖茴嘀咕道:“借出容易还回难,以后我肯定不借东西给别人。”
“是吗?”
黑鸦突然变得严肃:“我去过九天宗外的镇天鼎了。”
它扭头看向角落里的白奇与林鸱,用翅膀把它们扇出了房间门。
白奇与林鸱被扔出窗户,晕乎乎抬起头,窗户已经被关上。
它们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各自找了角落蹲好。
“祉、祉猷仙长?”
白奇刚躺下,就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
“你压着我种的灵植了。”
祉猷把白奇放到一边,白奇才注意到自己不小心压到了靠近篱笆的一株灵草。
它赶紧缩着尾巴道歉,哧溜一下爬到了院中的桃花树上。
月光下,祉猷隔着篱笆,望着玖茴房间门的窗户,弯腰把被白奇压弯的灵植扶正,转身回了房间门。
听黑鸦提到镇天鼎,玖茴立刻老实下来,她偷偷打量着黑鸦的眼神,不敢说话。
“五百年前甘木应劫而亡,你本该作为新一代不死树应运而生,可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不仅晚生了四百多年,还违背天命,从不死树变成了不死草。”
黑鸦叹气:“不死树乃天下三神树之一,地位非凡。
若是不把上一代甘木的魂骨从仙鼎中拿出来,你永远都不能成为真正的不死树。”
“上古三大神树,建木已死,扶桑也伴随着太阳神鸟陨落于天地,上一代甘木血肉做了药引,魂骨做了镇仙鼎材料。”
黑鸦看着玖茴:“旧木不腐,新木不生,你当真愿意放弃?”
“可是我不觉得做万妖敬仰的不死树有什么不同,做韭菜也没什么不好。”
玖茴把头靠在黑鸦的翅膀下,依赖着它身上的温暖:“焦婶婶会抱着我赏花赏月,你会握着我的手,教我一笔一画写字,村长爷爷会牵着满头是包的我走回村子,说我即使是小猪也是世上最可爱的小猪;龙大爷会带我去海里看最丑的鱼有多丑,卜大爷会不厌其烦教我占卜,虽然我一次都没准过……”
“我就是想做你们从地里捡来的小韭菜,我没出息,我叛逆,我平平无奇还没骨气。”
玖茴把黑鸦抱进怀里:“可是我好喜欢爷爷奶奶伯伯婶婶们,我不想做高高在上的神木。”
黑鸦僵硬地由玖茴抱着,它沉默许久:“我们又没嫌弃过你。”
“我知道。”
玖茴在黑鸦羽毛上蹭了蹭:“你们肯定也很喜欢我。”
黑鸦僵硬着没动。
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怎么还爱撒娇。
“仙鼎早已经与山河融为一体,我能够感觉到,木栖是自愿化作仙鼎一部分,以魂飞魄散为代价,为天下生灵逆天改命。”
玖茴道:“若是取出仙鼎中的甘木魂骨,便会地动山摇,洪水滔天,疫病卷土重来。
到了那时,就算我真能成为新一代不死树,天命也不会允许第二个甘木为天下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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